徐常欢一惊,完全没有料到这里有人,但想这人虽然气愤,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否则子弹就不是打在地面上了。
坐在副驾驶的王海峰推开车门,一只脚跨出车外,大声道:“朋友,不要开枪,我出来了,实在对不起,我们不知道这里有人。”
“别下车!赶快滚!”话音落地,突突突,又是几声威胁性的鸣枪示警。
“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还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大声说。
王海峰四顾转头,也找不到喊话的男人躲在哪里。他大声说:“我们只是来找药,拿了就走。”
“滚!要找什么药,非要来药厂,街上有的是药店!”
王海峰回答说:“不是,我们找的药很特别,只有药厂才有。”
“娘的,我管你哪里有,现在就给我滚。”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再不走,子弹就不长眼睛了。”
“好吧。”王海峰叹口气,无可奈何地缩回脚,对徐常欢道:“兄弟,只好晚上来了。”
徐常欢点点头,见院子里面有三栋大楼,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人。他一轰油门,在院子里转个圈,朝大门开去。
三辆车刚出大门,又轰着油门倒退回来,原来刚才那一连串的枪响,招惹来了大群的丧尸,正从街道两头,朝药厂走来。
两股丧尸在药厂大门聚合在一起,黑压压的,成百上千!
躲在药厂里面的人气急败坏:“娘的!你们要害死我呀!”
这时,大伙也顾不得那男人的警告了,徐常欢跳下车,见右手边的楼房较高,一挥手:“往这边逃!”
大家都明白,丧尸虽然孱弱不堪,但汇聚在一起,就是死亡的洪流。
众人冲上楼,逃到最高一层,徐常欢大叫:“快搬东西赌楼梯!”
他砸开一道门,和屋里的人四目相对,双方都是一愣:“是你!”“你还没有死?”
原来这躲在药厂里面、死活要徐常欢他们离开的人,竟是钱大海。他鼻头发红,声音沙哑,也许是感冒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徐常欢刚才没有听出是他。
徐常欢这时也来不及问钱大海怎么来到了这儿,带领大家抬桌子的抬桌子,搬沙发的搬沙发,堵住了上来的楼道。
丧尸腿脚僵硬,爬不过堆在楼道里的路障,众人退回去,躲进一间挺大的会议室,尸群不比夜魔,只要看不见人,自然会慢慢走散的。
徐常欢看着钱大海:“老钱,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刚才还逼我们离开?”
钱大海哦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其他人我?嗯,早知道是你,还带来了两个小美女,我哪会逼你们离开?”
钱大海回答徐常欢的话,一双眼睛却在林晓和张秋霞两女的身上瞄来瞄去,看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好色的毛病,就算在这荒凉的末世中也改变不了。
徐常欢有些气恼,感觉自己脸上也挂不住,提高嗓门道:“老钱,我问你话呢!”
钱大海啊一声:“干嘛这么大声,我听着呢。”
徐常欢压着心中的不快:“我问你,这药厂里面的其他人呢?”
钱大海回过神来:“什么其他人?这药厂里面就我一个人!”
徐常欢道:“可是你刚才说,‘我们这里不欢迎外人!’你说了‘我们’两个字。”
“哈哈……”
钱大海一笑道:“你们来了三辆车,我一个人势单力薄,只好虚张声势了。”
王海峰插话道:“钱老兄是吧?我倒有些搞不懂了,你一个人难道不寂寞?难道看见其他人,也不想见见面?”
钱大海叹口气:“别说你搞不懂,就是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心里面就是矛盾,又想看见人又怕碰到人两股心态,就像两条蛇缠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王海峰他们从大灾难开始,就是几十人聚在一起,虽然人不多,但钱大海这种孤单久了的矛盾心理,他还真是体会不了。
徐常欢又问:“我们当初的那伙人?你一个都没有碰到吗?”
钱大海摇摇头:“那天晚上遭遇尸潮后,我开始还和白落梅在一起,后面碰到一只很厉害的丧尸,我和她就逃散了。”
关于白落梅和钱大海逃散的经过,白落梅告诉过徐常欢,当时是钱大海丢下她一个人开车逃跑了。
但徐常欢此时也懒得追究这些。问道:“伊莎贝拉?顾江川?还有毛头你一个人都没有碰到过?”
钱大海两手一摊:“要是看见了,我还会一个人孤独到现在吗?唉,没有女人的日子,真是难熬啊。诶,徐兄弟,你光是问我,你又碰到过几个?”
徐常欢叹口气:“我碰到了白落梅和张静波,他们两个现在在凉都城。”
钱大海一拍手,喜道:“太好了,还活着两个!”
他虽然好色,但除此之外,为人也还算过得去,这句由衷的话倒是发自肺腑。
王海峰走到窗前看了看,说道:“下面的尸群恐怕有六七千,看来我们要遭困在这里好几天了。”
钱大海道:“怕什么?食物和水我有的是,都是从前面街上的超市里面搬来的,就是住过仨月两月的,也不成问题。”
徐常欢摇摇头:“不,今晚就必须离开。”
王海峰等人一愣:“干嘛怎么急?这样密度的丧尸群,下去只有送死。”
林晓横一眼徐常欢:“你还嫌死的人不够多?”
钱大海忙顺着林晓的话:“对对对,许兄弟,多呆几天嘛,这小姑娘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