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城防,寒风呼啸,营地风沙凛冽,旌旗猎猎,宗政述的脸色不太好,甚至还透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一旁的秦飞叹了一口气:“大将军,你每晚快马加鞭回云梦城去看采薇姑娘,你们的感情进展得如何了?”
“我是去城外察看疫情。”
每天晚上去?秦飞眼底是浓浓的不相信:“大将军,做人要光明磊落,是去看采薇姑娘就去看了,也没什么的。”
宗政述剑眉微挑,脸上露出如白雪耀目的笑,“感情自然是极好。”采薇姑娘在说梦里都说超喜欢他,巨喜欢他。
秦飞喃喃而道:“我觉得采薇姑娘这是欲擒故纵,叫您每天晚上去见她,又没研究出治疗疫症的方法。”还说是女神医呢,原来是个花痴。
一点也不靠谱的好吗?
“嗯?”宗政述抬眸,眼底还有浅淡的笑。
秦飞又道:“我看采薇姑娘就是想见你找了一个借口,其实她根本没有办法对付疫症,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了见一个男人,居然用这么下流的借口,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
宗政述脸色一冷,“不许这么说采薇姑娘。”其实吧,这些天我都是半夜偷偷的去见她,她那时已经睡觉了。
宗政述为了见乐采薇,有一次差点被房梁上垂下来的毒蜘蛛给咬了,好几次不小心踩到了陷阱,有几次吸入了毒气。
总之为了见她,上刀山下毒雾海,九死一生啊。
这种事情能跟谁说?谁也不能说,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和汗吞下去,当成最甜蜜的负担。
秦飞眼底有怨意,说道:“大将军,我觉得采薇姑娘不太适合您,找她当夫人还不如找公主呢。”这姑娘太不矜持啊。
宗政述瞪了他一眼,眼底有浓浓的杀气。
秦飞一凛,赶紧闭上了嘴,心下却对乐采薇有怨怒起来。
这时,言绪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大将军,白泽回来了。”
宗政述目光幽深凌厉,冷道:“他还有脸回来?”失踪半个来月了。
言绪那张冷峻的脸上露出几分复杂之色,“应该是没脸吧。”
秦飞一愣,说道:“怎么回事?”
“现在正抱着营地的旌旗杆子哇哇大哭呢,哪里还有脸啊?这些天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瘦了一大圈,胡子长得都能当晾衣绳了。”言绪长身玉立,站在宗政述的面前,脸上露出同情之色。
秦飞疑道:“不可能吧。”白泽堂堂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人,怎么可能跟着娘们似的嗷啕大哭?不行,他得出去看看。
秦飞已经出去了,言绪叹了一口气,“大将军,你还是去看看吧,白泽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太好看。”
宗政述皱眉,站了起来,朝帐外走去,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相信白泽会哭,白泽战场杀敌凶猛异常,一直都冲在前面的,就算是受了重伤,也没哼过一句,那是铁骨铮铮的好汉。
大老远的,宗政述便听到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嗷哭声,果然看到浑身脏兮兮,几乎都认不出人样的白泽抱着旌旗,哭得好不凄惨。
白泽那目光瞟到走过来的宗政述,放开那旌旗杆子朝宗政述冲了过来,一股恶臭随风呛入鼻子,宗政述一脸嫌弃的后退了一步。
言绪赶紧拿过一旁士兵的长枪顶在了白泽的胸口处。
冰冷的枪头抵在胸口,白泽顿时一愣,低头看着胸口处那泛着森森白芒的枪头,瘪着嘴,一双眼睛盛满着浓浓的凄凉。
言绪憋着一口气,因为白泽实在是太臭了,捏着鼻子,半天才道:“去洗洗干净,你身气味辣眼睛。”
白泽一脸茫然的望向宗政述,见宗政述一脸的嫌弃,委屈加愤怒烧得他七窍生了烟,扯着撕哑的嗓子在咆哮:“大将军,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采薇姑娘绑到你帐里,你给我狠狠的干她,干她个三天三夜,干死她!干死那混蛋娘们!”
那咬牙切齿的咆哮声,几乎要咬人肉喝人血。
言绪嘴角在抽搐。
秦飞嘴角在抽搐。
众士兵嘴角皆在抽搐。
宗政述那颗火热的心在抽搐,白泽不愧是最得意的属下,那些话儿说到他的心里头去了,说得他热血沸腾的,他轻咳一声,淡淡而道:“来人,去请军医过来给白泽将军做个检查。”
有些话心里明白就行了,怎么好意思在众将士面前说出来?
还三天三夜?宗政述嘴角咧开一道长长的弧度,他尽量试试。
有士兵过来拖白泽,白泽扯着嗓子,吼着:“那娘们就是欠干……唔……”
秦飞忍着恶臭,一把捂住了白泽的嘴,大庭广大的,你就少说两句吧,好像前面营地口站的是太子吧?
太子身边还有一个穿着骑装的女子,女子就是一直追着大将军的乐平公主啊。
乐平公主脸色极黑,脸上的肌肉抽动得厉害,手中的马鞭几乎要甩到身侧的奴才身上,特想杀人有没有?特别特别的想!
宗政述是我的!是我的!
柳长风那张俊秀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挺有意思的。”
柳玉盏冷哼,瞪了一眼柳长风!
如果不是因为云纾安发话了,不让她动乐采薇,她早就把那贱人给杀了。当然留给阮碧玉去杀也不错。
柳玉盏咬牙,咽下了一口恶气,想起之前在乐采薇手里拿到的药,稳了稳了情绪,强扯出一抹淡笑,望向宗政述。男神这般丰神俊逸,越看心底越是像打了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