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扭了扭身子,瞪着两个眼睛,等着贺大叔说下文。
贺景衍看着她那小样子,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小嘴,苏沫却推着他,有点着急,“哎呀,你先别亲我,快说后来呢!”
“听家里的老佣人说,当时小叔逃过好几次,但都没能成功!最后一次逃跑被抓回来后,爷爷命人给他的手脚都用铁链子锁了起来了。”
“这一关就是两年!”
“两年啊?”苏沫瞪大了眼睛,晃了晃手和脚,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像犯人一样,不,比犯人还要过分!
“嗯,其实,如果小叔当时不那么犟,完全可以在爷爷让他娶一个联姻的女子时,先应下,想办法再逃!”
“可是,他却没有,根本不理会爷爷的安排!说宁肯死在地下室也不会屈服!”
“最后,还是爷爷妥协了!”
“那你小叔放出来之后,没有去找那个姑娘吗?”
“去了,可是那姑娘背弃了诺言,已经结婚、怀孕,都快要生了!自此之后,小叔就一蹶不振,也没有娶妻生子的念头了,不仅不想娶妻生子,对女人根本就没有任兴趣,连看都不愿意看,如此蹉跎了光阴。”
“真可怜!”
“所以,苏翊不可能跟我小叔或是我父亲有任何关联。就算可能是贺家其他分支的后人,但也不会影响到你我,因为,那些分支都已经多年没有任何联系,最多就是都姓贺而已。”
“他的亲生父亲说自己是江南名门贺家的少爷,估计也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拿着老祖宗的名望给自己脸上贴金!
苏沫点了点头,心里终是放下了!
“去洗个脸,梳理下头发,我们去超市,买菜,买礼物,我要去正式拜见未来的岳母大人!快点!”
苏沫美哒哒跑去整理自己,看到还泡在水池里的那些衣物,决定不听贺大叔的话,先把它们清洗干净再说。
刚洗上,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酒店保洁来收那些脏了床单,想起弄上的那血渍,有点不好意思,干脆躲在在洗手间里,不打算出去,让贺大叔自己处理好了!
只是,那并不清晰的说话声,好像不是酒店的服务人员。
轻轻的拉开一条门缝,小眼睛看向门厅,到访者原来是那个高峰,可,气氛好像不怎么对头!
高峰黑着一张脸,距离有点远,苏沫不确认高峰的双眼是不是布满了红血丝,但下巴上很明显胡子拉碴的。
竖起了小耳朵,仔细听着外面两人不太友善的对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
“刚才跟沫沫闹着玩,没听到!”
“老贺,你他妈的还是人吗?只见新人笑,不管旧人哭吗?若嫣这时候有多需要你,你不知道吗?”
“我给她的那张卡,足够支付医疗费,又安排律师,已经足够了!”
高峰的拳头砸向贺景衍,苏沫想都没想,从洗手间里蹿了出来,这个高峰,看着挺文雅的,怎么能动手打人!
嘭的一声,她以为贺景衍被打了,然而看到的却是高峰被撂倒在地,那声音是他摔倒时带倒了门口的一个绿植弄出来的。
“那件事儿,你不能只听蓝若嫣的一面之词!”
贺景衍淡淡的说,同时转过身,看到一脸懵逼加吃惊的苏沫,“好了?”
苏沫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贺景衍,而是指着正在爬起来的高峰,“你们,你们这是……”
“小苏苏,别意外,别惊讶,这是我跟老贺一直以来表示友好的方式!哈哈”已经爬起来的高峰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贺景衍的肩头,“对吧,老贺!”
贺景衍没理他,走到苏沫跟前,理了理依旧乱糟糟的那一头黑发,“不是让你洗脸梳头,怎么还是顶着鸟巢出来了?”
“嘻嘻,忘了!”苏沫嬉皮笑脸,她还真忘了,光顾着洗衣服了。
“我们走吧!”从衣架上拿过苏沫的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苏沫伸着胳膊穿袖子,又看了看高峰,“那,他,哦,高先生怎么办?”
“别管他!”
“老贺!”高峰收敛起原本的嬉皮笑脸,带着点怒意叫了声,却没能阻止贺景衍,他将手里的围巾在苏沫的脖子上缠了一圈,拉着她往外走。
可是苏沫还踩着两只拖鞋,“我还没换鞋呢!”
贺景衍停下,猫腰拿过苏沫的短靴,给她换好。
后面的高峰啧啧两声,阴阳怪气,“老贺,你确认当小苏苏是你的女朋友,而不是养了个女儿?”
苏沫听了尴尬的去抢贺景衍手里的鞋子,“我自己穿!”
贺景衍却没理会她,大手托着她的脚腕,把靴子套在脚上,拉上拉链。然后,推开门,牵着苏沫,往外走。
高峰有点急,“老贺,医院已经给丫丫下了病危通知,若嫣快崩溃了,她很需要你的安慰,你的肩膀!”
嘭的关门声,阻断了高峰的声音,但是苏沫已经听明白了,若嫣是贺景衍的初恋前女友,那么丫丫是她的那个女儿喽!
刚刚,高峰说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也就是说那个小姑娘命不久矣?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善良的苏沫还是替小姑娘惋惜。
坐在副驾驶上纠结了一会儿,看看开车的贺景衍欲言又止。
贺景衍微微侧头,“想说什么?”
“嗯,高先生说的那个小女孩病危,要不,你去看看吧?”虽然不情愿,苏沫还是说了出来。
贺景衍揉了揉苏沫的脑袋,“我不是医生,去了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