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走得多慢。
但只要你不停地走,就总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戌时将过,二更的更鼓即将敲响。
傅小楼驾驭着破马车,载着断天涯,已经来到了万剑堂高大宏伟的拱门外。
万剑堂的大旗还在星空下迎风飘扬。
大旗下一串雪白的纸灯笼,散发出的惨淡光芒,使这黑夜显得更加恐怖而荒凉。
万剑堂的大旗永不坠落。
除非万剑堂已经倒下。
就好像勇士的宝剑。
剑在人在,人亡剑才死!
一共有十八名黑衣壮汉,手持十八般兵器,雄赳赳站在拱门外守卫。
即便是夜已深天已冷。
但每一名壮汉都是站得笔直,眼睛瞪得溜圆,精神抖擞,杀气腾腾,连一点倦意和懈怠都没有。
马车上的断天涯并没有下车,他知道傅小楼会应付这些守卫。
但他看向那十八名壮汉的时候,虎目中的瞳孔却是骤然收缩。
这十八名壮汉绝非一般的守卫。
他们的太阳穴都是高高鼓起,每个人的目光都是如刀锋闪电一般锐利。
显见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
“各位!我们有事要求见风堂主,还望通禀一声,”傅小楼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也在仔细打量着这些守卫。
他就没见过,有什么地方的守卫,是拿着十八般兵器的。
就算皇宫大内,都没有这种阵仗。
“风堂主近日抱恙,不接见任何客人,两位还是请回吧!”为首一名黑衣壮汉,怀里抱着一柄鱼鳞紫金刀冷冷道。
“而且,两位大半夜的跑来要见堂主,就是奔丧都没有这么着急吧,”第二名背背丧门剑的壮汉也冷笑道。
其他壮汉似乎觉得这句话很有趣,都是不由得纷纷冷笑。
“这位兄弟,我们奔丧,也只能是风堂主不幸亡故了,难道风堂主死了很好笑吗?”傅小楼当然不会走,他也没下车,坐在车辕上,掌中的马鞭轻轻一指背背丧门剑的壮汉道。
“风堂主又不是你们的爹,他就算死了,好像也用不着两位来奔丧吧?”背背丧门剑的壮汉说出这句话,更觉得有趣,别人还没笑,他自己就首先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壮汉当然也会跟着大笑。
他们不但相貌生得差不多,连笑点都一样低。
“唉!你们这帮龟儿子,就这么咒风堂主快点死吗?”傅小楼叹了一口气道:“恐怕今晚不但他活不成了,连你们这十几条看门狗都性命难保。不过若给我们两位大爷客客气气的磕上几个头,在叫上几声爷,或许爷们,就只打断你们的狗腿,饶过你们一命呢!”
“小兔崽子!好大的口气!你才几岁?乳臭未干,就敢对我们如此不敬?你可知道我们兄弟是谁?”第三个手握一杆花枪的大汉怒道。
“哦?我听说北少林罗汉堂有十八罗汉,南少林俗家弟子中却有十八金刚,却不知各位是十八金刚还是十八豆腐?”傅小楼脸上始终挂着慵懒的笑意,对使花枪的壮汉不懈的问道。
南少林十八金刚的武功,绝不在北少林十八罗汉之下。
而且,这十八位合在一起,已被天地神侯排在江湖名人录第三名的显赫位置。
“你这人还算有些见识,既已识得我们十八金刚,就不该再这么狂!因为以前也有许多成了名的江湖名宿,曾在我们面前狂过,可惜那些人现在都已不在人世了,”第四个手使一杆方天画戟的壮汉冷哼道。
“唉!各位的名气的确很大,我本来也不想过度的打击各位的自信心,可你们为何不问问我们两个是谁呢?”傅小楼叹了一口问道。
“难道你还是断天涯?除了断天涯,其他人又何足道耳?”第五个手持双板斧的壮汉冷笑道。
“我自然没有资格做断天涯,但不代表别人也没有资格,”傅小楼笑着对双板斧壮汉说道。
十八金刚这才一起往傅小楼的身后瞧去,他们忽然就觉得:稳稳坐在黑色破帆布下的青年,他平凡的身影,一下子就变得巍峨高大起来。
此人身上,就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光辉笼罩,使得那满天的星斗都黯然失色。
“他就是断天涯?”第六个手使青铜大钺的壮汉有些不信的问道。
——斧钺本无甚巨大之分别,但銊与斧,却绝不完全相同。
否则何不直接称之为大斧,而必名之为钺?此显见其相似而不能相混也。
钺头较斧大三分之一,杆端比斧多一矛头,约一尺六寸,故钺杆长于斧杆者亦一尺六七寸;斧杆末端无钻,故三十六法中无点逗各法也;钺则亦如枪杆,末端有三尖之钻,以备匆忙时作点格之用;至其余之搆造,则完全与斧相同,重量亦仿佛。
斧之与钺,亦犹枪之与矛,箭之与弩,形式之不同者,仅毫厘问耳;至其功能,亦不甚判别,故能得三十六法之精髓者,钺斧可并用也。钺是斧的一种,但比斧大。
“断天涯何足道哉?”断天涯笑着一指傅小楼道:“各位何不问问,这位赶车的车夫又是谁?你们若听说,他就是名扬四海的四大名捕之一的傅小楼,一定会吃惊得连狗嘴都合不上的。”
“妈的!你们两个少在老子面前互相吹捧!”第七个手使一对金钩的壮汉大怒道:“断天涯又能怎样?老子正想会会他!什么名捕神捕,不过是朝廷鹰犬罢了,老子又没触犯刑法,又何惧鹰犬?”
“唉!你这人就是吃的亏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