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晦暗的孟阳,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静静的闭上眼睛。
但神迹中的一切,却让他不得不激动,甚至在听到进入四级部落神堂的机会,更是身子忍不住的轻颤了一下,他心动了,确实心动了,这种激动和兴奋,他无法掩饰,也无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距离参加此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阿蛮若点头,我周霍山立刻便为你安排玄云部落客卿身份,在救治我女儿这段时间中,你有任何要求,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做到,一定满足。”
直到这时,孟阳终于睁开眼睛。
他先是认真的看了一眼周霍山严肃的面容,又低头沉思起来。
心中不断谋划取舍得后,不由叹了口气。
“周族长,你女儿之事,之前我答应定然会照做,此事你放心,不过小的希望,以后我们能开成公布,蝼蚁尚且偷生,就算是被人利用,小子也想明白利用的价值在哪里,要如何能逢凶化吉。”
“只有一个月的时间,那么接下来,就劳烦周族长帮小的寻找妖兽精血,越多越好,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你女儿救下。”
周霍山闻言,神色当即一肃,凝声道:“此言当真?”
“当真...”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信阿蛮。”
......
回到自己院子中的孟阳,坐在床上,盯着手掌中的玉牌,久久不语。
白骨锁中的卫元正,一路上也没有出言,他怕他若中途与孟阳交流,灵识波动下,会被周霍山感应出一丝异样生出异变,直到孟阳回到院子,这才开口。
“此事定不简单,周霍山能做到玄云部落族长之位,也非常人之辈,就算真的能暂时安保,恐怕在神迹大会中,你也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地步。”
孟阳深吸口气,紧握手中玉牌,沉吟道:“先是招我为婿,后又引诱我留下救治他女儿,当我觉察到他的真实意图后,却又讲出背后老祖,此事说是我之因,实则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我知道,我已经上了他的贼船,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神迹大会之事,他肯定早有安排,我不会是在他引诱下掉入坑中,就算我真的将他女儿救治成功,参加神迹大会,恐怕也是作为吸引其他人注意的目标。毕竟一个年轻的外族人,作为玄云部落的客卿,不引起别人注意,怎么可能?”
“届时,他隐瞒女儿之事,将我推在明面上,我若死了,他没有任何损失,我若活着,更和他意,因为在这场争斗中,我就是吸引其他人仇恨的存在,甚至,我都怀疑,他女儿的毒是假的,以及他与背后老祖的关系也是假的。”
“何出此言?”听到这里的卫元正,也不由心神一沉,大为震惊。
孟阳冷笑,但冷笑中却透着一股不甘:“我并不说他女儿没有中毒,而是说这个毒,并不是玄云部落老祖种下的,而是他。”
说道这里,孟阳脸上的冷笑更浓:“之前,我还疑惑,为何周璐莹毒素已经浸透全身,身体却依旧没有任何暗疮,甚至连肤色都没有改变,只是浑身无力,直到这次与周霍山接触后,我才敢大胆猜测,这周璐莹身上的暗疾,恐怕早就好了,现在这一切不过是假象,亦或者说,周璐莹的病,只不过是他周霍山吸引机缘巧合下,突破宫武聚魂难的人而故意言之的。”
“若按正常逻辑推断,光是周璐莹中毒五年都没有任何改变这一点来说,恐怕就是一个最大的漏洞,别说什么玄云部落用药物在帮周璐莹支撑,这都是骗人的话。药只是辅助,真正的原因,则是人。”
卫元正深吸口气,两道空洞的眼孔不由溢出沉凝的异芒,大感意外道:“这周霍山当真心狠,竟然拿自己的女儿来做赌注,他就不怕失败了?”
孟阳苦涩一笑,摇了摇头:“他不会失败,因为他女儿的毒,看似浸透全身,实则是被人用强大的灵力封印在体内的。我之前就一直奇怪,为何我的灵识已进入对方身体,就被吼声弹开,直到我回想起你教授与我的阻灵阵时,我才恍然大悟,这周璐莹身上的封印,与阻灵阵原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阵眼,就是他周璐莹。”
“将这些推理清楚后,我才算真正明白,周霍山要的是什么。”
“是什么?”虽然他不知道孟阳是如何仅凭这一点点线索,推出这些,但他对于周霍山的野心惊讶,更震惊的是孟阳的深不可测的心智,和滔天敏锐的观察力和推演力。
孟阳目光一闪,黑色瞳孔微微一缩,透出两道极致锐芒,一字一顿道:“是神迹中的机缘。”
说罢,孟阳当即站起身来,将手中周霍山交给他的玉牌放进衣襟内,一扫脸上阴沉之色,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说道:“因为,神迹中,应该有一处机缘之地,而打开他的方法,恐怕与救治他女儿的方法如出一辙。”
“所以,只要我成功救治了他的女儿,我便拥有利用的资本。”
“同样,当我完成了他的目标后,我也失去了价值,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也解释清楚,为何玄云部落蛮婆找到身体特异的甘游,他才是打开宝物大门的钥匙,自然金贵。”
“招婿是假,长生才是真,任他周霍山表现的在平静,双眼中每当提到神迹中的机缘的火热,都将他出卖。”
踌躇许久的卫元正,不由赞叹的望着孟阳:“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