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情?”林锐强忍着颤抖道。
“就在刚才。我一接到通知,就立刻联系你了。最近你爷爷的状态一直很不好,昨天晚上的时候中风了。经过了抢救,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是医生认为,他的时间可能已经不多了。我想也许你想陪他走过最后的这几天。”米歇尔低声道。
“好的,什么时候动身?”林锐有些心绪不宁地道。
“一个多小时之后,会有一架直升机。把你带到甘国境外的一个小机场,然后直飞南非。你必须在开普敦待一天,因为你需要护照。你目前在中国没有合法身份,理论上中国的那个林锐已经在西伯利亚死于一次事故。所以你必须以新的身份回去。”米歇尔低声道,“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明白的。”林锐点点头,“我不会把公司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也不会和任何认识我的人发生联系。请尽快帮我安排。还有,谢谢你。”
“你不必跟我客气。”银狼米歇尔点点头道,“我让将岸跟你一起走,等我消息。”
“这是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将岸跟去?”林锐皱眉道。
“因为他很聪明,而且懂得如何保护你。再说这也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们得确保你不泄漏公司的信息。这是为了公司考虑,也是为了你个人考虑。私人军事公司在中国不被承认,如果你的身份泄漏了,你可能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所以必须带上他。”银狼米歇尔道。
“好吧,我没有意见。”林锐点点头。
他合上了电脑走到了将岸面前,低声道,“打电话给银狼,他会跟你说一些事。”
“怎么了?”将岸皱眉道。
“照做就行了。”林锐转身走出了指挥室,站在这个废墟一样的城市里。他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爷爷病危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就像是他心里有某种东西突然坍塌了一样,让他茫然,让他不知所措。
这两年多来,他几乎经常面临死亡,但是除了那次伊万的死,没有从来没有一次死亡能让他感到如此的恐惧和不知所措。他长久以来,一直希望用这样一种刀头舔血的生涯,来为自己和家人拼出一个未来。但是这一切还没有实现之前,他为之奋斗的目标却已经将要垮塌了。
林锐一个人坐在废墟的瓦砾之中发呆,直到将岸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银狼都跟你说过了?”林锐低声道。
“是的,我很难过。”将岸点点头道,“我会陪你回去的。”
“好的,但是我对此并不感谢。”林锐淡淡地道,“我感觉更像是公司对我不够信任。才让你陪我走这一趟。”
“你错了,如果银狼对你不信任,根本不会让你回去,更不会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他不但告诉了你,并且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安排你回国。无论从哪一点上都不能说是他对你的不信任。我陪你回去,只是为了避免你可能引起的麻烦。是对你的关心,而不是不信任。”将岸缓缓地道。
“也许吧。”林锐低声道,“但我始终认为这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
“我完全理解,也表示尊重。”将岸点点头道,“我们是朋友,从这一点上讲,我陪你回去也是应该的。其实银狼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原本他甚至想亲自和你一起回去。但是考虑到最近由于国际恐怖事件频发,各个国家都加强了海关的管控。他的身份又实在是有些特殊,怕引起麻烦才让我陪你走这一趟。”
林锐点点头,“我懂的。”
“懂就好。收拾一下吧,一个多小时之后的飞机。”将岸拍拍他的肩膀道。
“没什么好收拾了,我什么都没有,或者说,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林锐喃喃地道,“知道么?精算师,我曾经想过在很多种情况下回国。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回去。我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赚钱赡养爷爷才接受这份工作的。现在却要回去见我爷爷最后一面,听起来真是讽刺。”
将岸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一个多小时之后,林锐和将岸一起登上了直升机。来到了甘国境外的一个小机场,从那里乘一架飞机来到了南非。
一到南非之后,负责整个非洲情报联络的维塔克就打电话给他们。
“你好,小林,又遇到你们真是很高兴。对了你们在南非的联络人,在桌山下的公园里。一个小时之后他将会和你们会面。最快的话,明天你们将会拿到你们所需要的护照。”维塔克对他道。
“谢谢,我们怎么找到这个人。”林锐皱眉道。
“不需要你们找他,他会主动找道到你们。你们只要现在出发去桌山就行。”维塔克道。
“好的,谢谢。”林锐点头挂断了电话,和将岸一起坐车赶到了桌山风景区。
桌山位于南非的首都开普敦,意为“海角之城”。这座名城前拥波光粼粼的大西洋海湾,背枕一座乱云飞渡、形似巨大长方形条桌的奇山。不知是哪位前人首先突发灵感,直白地称其为“桌山”,意为上帝餐桌。桌山对面的海湾有着天然良港,并因桌山得名为桌湾。也是著名的观光景区。
林锐和将岸一前一后走在桌山下的公园里,等着那个联络人出现。因为这里是风景区,经常有当地人手持相机为游客拍照,以收取报酬。他们也遇到了这样一个人,不过林锐无心和他纠缠,直接给了他一张钞票,表示自己不需要拍照。
那个当地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