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万里上前执住赵旭双手,认真说道:“若非小兄弟有大机缘,化解了荀卿前辈的残魂执念,江某只怕压不住荀卿前辈的魂魄了。”
赵旭更加惊讶,江万里拉着他走到画像下面,笑道:“小兄弟看看这画像,可否与先前有所不同?”
赵旭认真看过去,见画中老者脸色已经变得和蔼和亲,完全没了先前的威严。
正看着,突然‘啪’得一声,画上掉下一本册子,封面写着‘杀伐之道’四个大字。
赵旭咦了一声,瞧了江万里一眼。
江万里笑道:“小兄弟,你拿起看看。”
赵旭朝画像躬身行礼,这才拾了起来,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浩然正气圣人境方可修习’,便将秘籍递给江万里,道:“这秘籍只有圣人你才能学。”
江万里伸手推了回去,摇头道:“小兄弟,这是你的机缘,你自己留着。”
赵旭将秘籍放到老者手上,笑道:
“那就请圣人帮我保管吧,我现在是今日不知明日事,如今闯了这滔天大祸,得要赶紧离开京城才行。”
江万里不以为然道:“小兄弟,你这算闯什么大祸,如果老夫再年轻二十岁,早把谢方叔的脑袋砍下来了。”
赵旭‘啊’的一声,难以置信的望着对方,寻思:“不会吧,圣人的脾气这么暴烈?”。
江万里瞧了瞧陆秀夫,朝他笑道:“你侠义仁心,虽是杀手,却能做到克制杀念,当真了不得。”
赵旭恍然道:“师傅说的没错,原来圣人真得可以知道书院方圆十里之事。”
“我哪有这本事?”江万里捻须笑道:“只是你身上杀气外溢,老夫身上的夫子戒尺恰好能感应而已。”
顿了一会儿,又道:“老夫本想亲自为你化解,不料荀卿前辈的残魂如此之强,累得我片刻不得分身。
想不到,因缘际会,你竟然化解了荀卿前辈的残魂执念。”
赵旭想到这一日跌宕起伏,九死一生,脸色愧然道:“晚辈机缘巧合、误打误撞,没想到却是帮了圣人的大忙。”
江万里凝视着他双眸,认真说道:“欲成大事者,机缘比能力更重要。阿飞,你有这份机缘,他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赵旭虽有大志,但被圣人如此夸奖,脸色还是不免红了起来,低声道:“圣人这番话,晚辈可承受不起。”
江万里摇头道:“阿飞,你承受得起。粗粗算来,老夫观察你已经有两年了。
这两年里,你的生活始终简单自律,远超同龄之人,即使是修道之人,要如你这般简单自律,也需十年之功。”
赵旭不解道:“啊,这有什么难得?”
江万里道:“你若是五六十岁知天命之人,要做到倒也不难,可你只有12岁呀。”
说到这里,语气严肃许多,问道:“阿飞,你的心中一定从小就有大志,对不对?”
赵旭被江万里说到心坎之上,登时脱口应道:“晚辈虽然不才,但从小就有梦想,希望有朝一日匡扶华夏,收复中原。”
江万里上前抓住赵旭胳膊,哈哈大笑道:
“自从端平入洛失败,老夫以为这世间已经没有人会想着‘收复中原’,想不到今日却遇见一个。老天爷真是待老夫不薄呀!”
赵旭兴奋道:“原来圣人也有此想法,那真是太好了。”
江万里叹了一口气,惋惜道:
“老夫年轻时候有此念想,不过端平入洛失败后便心灰意冷,这才潜心修行,成了被人供着、却无所作为的圣人。”
他说到这里,整个人悲痛不已,似乎忆起了什么伤心往事。
赵旭见他神情落寞,不知道如何劝慰,也不敢打扰,和陆秀夫在一旁静静站着。
过了好一会儿,江万里忽然问道:“阿飞,你可想好如何匡扶华夏,收复中原?”
赵旭摇头道:“晚辈暂时还没有想那么远,如今蒙古人灭了大理。
相信过不了几年,就会入侵我大宋,晚辈只想上战场,抵挡住蒙古人的这次南侵,建立自己功业的起点。”
江万里道:“你有收复中原的大志,光有军功可不成?大宋朝那群书呆子对当兵的提防得很,他们宁愿国破家亡,也不愿居于他们之下。”
赵旭笑道:“有圣人在,学生应该不用担心。”
江万里听他自言学生,哈哈大笑道:“好,阿飞,既然你自称学生,我便收下你这个学生。”
赵旭心中大喜:“自己一直担心没有靠山,这下终于遇到了。”当即叩拜道:“学生阿飞拜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