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不以为然,但张顺却是莫名胆颤心惊,走到赵铨面前,跪了下去,哀求道:
“两位长老,不用叨扰院长大人了,我们三人适才言论谈及圣人,对诸位圣人多有不敬,还请两位长老惩罚。
只是云飞年幼,初来乍到,不懂院规,请两位长老酌情原谅。”
吴用听了,喜形于色,毫不掩饰。
赵铨瞪了他一眼,朝着张顺会心一笑,点头道:
“张顺,你有此心,老夫很是宽慰,你们三人且行下去。至于处罚之事,待我与诸位长老商量再定。”
张顺再次叩拜谢过,脸色却是平静,起身拉住赵旭,准备离去。
赵旭余光扫向旁边众人,见他们一个个神色得意,溢于言表,仿佛多日被一块巨石压住,终于翻开一般,心中来气,嘴巴脱口而出:“一群小人!”
“云飞,站在!”人群里人纷纷喝道:“你刚才说‘一群小人’,指的是谁?”
吴用立刻火上添油,重重道:“云飞师弟,你说我吴凡也就罢了,却‘说一群’,是不是把我们所有人都含了进去!”
吐词到‘所有人’时候还特别加重了声音,显然暗指两位书院长老。
张顺神色大慌,拉住赵旭,示意他先冷静下来。
赵旭心中来气:”奶奶的,老子平日里低调点,还以为我是无依无靠的慈幼局穷孩子。“
大怒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找院长说理去吧。”
吴用等人脸上登时闪过喜悦之色,赵铨脸色却是一惊。
他在桃花源见到赵旭手拿大长老令牌,就知道赵旭和院长关系匪浅,朗声道:“这件罪过先记下,不过对圣人不敬的处罚可少不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声音:“云飞违规,对圣人不敬,那就让云飞到侠客冢面壁一月吧。”
这声音赵旭熟悉得很,是老师江万里的声音。
赵铨和吴长老躬身道:“谨遵圣人之命。”
赵旭心中奇怪:”这赵铨明明怕了我的身份,怎得老师对自己的处罚那么重?“
想到自己还背着荣王的委托,不由着急起来:“糟了,一个月不能离开,那岂不是错过天运者考试?”
抬头见赵铨挥挥手,朗声道:”除了赵旭,其他人各自散去吧。“
张顺、张贵心中不舍,赵旭低声安慰道:”两位哥哥,不碍事,兴许是一场福缘。“
两人叹息一声,随其他人一起出了夫子祠。
不一会儿,陆秀夫走进来,和赵铨请了礼,道:“君实奉师命领云飞师弟前往侠客冢面壁。”
赵铨回礼道:“那辛苦君实了。”
陆秀夫拉住赵旭出了夫子祠。
走在路上,赵旭低声抱怨:”陆大哥,老师这处罚可真够重的,一个月不能离开,那可不成?“
陆秀夫肃然道:”云飞,你可不许有歪心思,这段时间,我陪着你面壁。“
赵旭一听,是陆秀夫看着自己,放下心来,呵呵笑道:”陆大哥陪着就好,“
两人不知不觉到了一个书院的后山,再走一段小路,终于来到一块山腰上。
只见此处面朝钱塘江,背靠大青山,视野开阔,鸟语花香,不远深处,一阵云雾缭绕。
他伸了伸懒腰,喊道:“这地方真不错,如此风景绝佳之地,怎么没有在这里修建教室宿舍。如果在这里早读吐纳,定然事半功倍。”
话音刚落,猛然一股无形压力向自己扑来,只觉得气血一阵翻滚,四肢无力,站立不稳。
陆秀夫上前扶住他,低声道:“哎,多怪为兄,没有说明白,此处乃是肃穆之地,不可高声喧哗。”
赵旭更是奇怪,问道:“师兄,这是什么地方?怎得如此怪异?”
陆秀夫道:“面壁之地。”
他走上前去,整了整衣袖,跪了下去,叩拜数下,朗声道:“书院众位师兄,师弟陆秀夫带新师弟云飞前来拜会。”
赵旭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叩拜数下,朗声道:“师弟云飞拜见众位师兄。”抬头望去,却不见任何人影,不由得更加诧异。
他盘膝而坐,呼吸吐纳,不知不觉过了数日。
忽然一日,周围云雾渐渐散去。
赵旭站了起来,举眼望去,见前方是一片数亩大小的空地,空地上坐落着许多墓碑,这里居然是一块坟地!
赵旭心中嘀咕:“这里是书院前辈师兄的埋葬之地?在此面壁?难道是学前爱国主义教育?”
陆秀夫轻声道:“师兄们同意了,我们进去拜会一下。”
赵旭听了心里一震,很是好奇,跟了进去。
刚踏了几步,忽觉一座巍峨高山迎面压来,顿觉一阵头晕,耳边传来陆秀夫的声音:“云飞,闭上眼睛,凝神进入神海。”
赵旭依言而行,凝神进入神海,只见三座巍峨的高山甚是奇特,遥遥远望,竟然是三个大字‘侠客行’。这三个大字渐渐变得越来越小,落在不远处的一块石碑之上,那石碑上写着数行字。
赵旭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不由自主得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块高大的墓碑,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侠客行’,寻思:
“这里分明是书院众位师兄的埋骨之地,名字为何叫侠客冢?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江湖侠客的埋骨之所。”
再细细看碑文的下面,却是一首诗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