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天羽站在鸿凌所居的龙舟舱室之外,神色有些复杂!她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可心头的一丝丝忐忑,还是让她有些胆怯。尤其是,鸿凌才刚刚经历过与冠军侯鸿青的交锋,她不敢保证现在的无双世子不会厌恶自己。
嘎吱!白素打开舱室的门,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北冥殇家的天女。她方才一门心思都放在鸿凌的身上,浑然忘了以神识感应舱室之外的一切。加之殇天羽的敛息手法确实不错,所以才让她吓了一跳。
“你来找他有事?”白素的目光有些不悦,透过刚才那一战,她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尤其是,殇天羽还出身北冥殇家,让她更为厌恶。
“刚才那一战,我想姑父与姑姑不是有心为难他!我想与鸿凌谈谈,不想让他对于北冥殇家的误解加深!”殇天羽似乎有些担忧,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祈求之色。
“白素,让她进来吧!”鸿凌长叹一声,开口温声说道。他此时已经重新披上他白皙的衣袍,再次变成了那个翩然出浊世的佳公子模样。便是先前所有几乎要爆发开来的负面情绪,都被他生生压在了心底。
白素侧身让开,示意殇天羽进入舱室。她自己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鸿凌,眼见对方冲着自己微微颔首,她这才放下心来。带着收拾好的餐具,她自顾忙碌去了。至于殇天羽究竟要说什么,她实在不关心。北冥殇家在先前的那一战,已经被她所厌恶。有关这个家族的事,她一点也不想知晓。
“殇天羽,你来找我,到底想说什么?”鸿凌自顾倒了杯茶,朝着坐下的殇天羽一推。白玉瓷的茶杯,被他有些泛白的指节推动着,使其内的茶水微微荡漾出一层细微的涟漪。
低头有些局促的看着桌子,殇天羽薄唇微颤,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倾世的姿容蒙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凄楚,但很快就被生生压下。这女人看着身前的无双世子,话音有些沙哑。
“你能不能不要去北冥殇家!殇雪姑姑和鸿青姑父之所以出手,也是为了你好!”她忐忑的按住茶杯,指尖的力道没有控制好,竟是将之点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痕。眼见茶水要渗出,她慌忙调动风雪法则,以寒冰封住了所有的缝隙。
“不能!北冥殇家,我一定要去!”鸿凌瞥了那冒着冰寒白汽的茶杯,长叹道:“悲神是我的本命法器,其上不止有我的心血,还有阿月的!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我豁出性命,将之取回来!”
“难道一件法器,比你的性命还重要!”殇天羽的语气有些急促,蓦地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些唐突,她复又低语道:“还是说,在你的心头,其实还是对于姑姑和姑父还有着一丝眷恋!”
“你想多了!”鸿凌自顾将她桌面上的茶杯换掉,沉声道:“除了要取回悲神剑,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我这个人,还没有卑微到为了维持一段根本就不曾存在过的缥缈亲情,而让自己陷入绝地!我所在乎的,是阿月倾注在悲神剑内的心意!所以,为了她,我可以与整个北冥殇家为敌!”
“你这样做不值得!”殇天羽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要是死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届时,你空抱着对于连城月的深情,又有什么用!”
“所以我不会死!”鸿凌站起身,周身忽然涌起了一股强横到极致的战意,“想要我死的人,都会死!不管是北冥殇家还是天罚殿,若敢觊觎悲神剑,都得死!要是你也掺和进来,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殇天羽愤然起身,有些冷漠的看着他。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残忍,很疯狂!自他从上古战场返回玄黄大世界之后,他整个人似乎就变了。以前在他的身上,殇天羽还能感应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善意。但现在,他仿佛就是一柄冰冷的长剑,锋芒毕露!
“你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她摔门而出,脸上还带着一丝寒意。
白素再次走进舱室之时,鸿凌正对着那被寒冰点缀的茶杯发呆。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但却让人无法捕捉到任何情绪波动。哪怕与他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白素还是无法解读出他此时的心态。
一连三天的时间,两艘龙舟再也没有受到任何阻击。不管是天罚殿的人,还是心怀不轨的劫匪,都已经无人再出手。这让许多人都暗暗舒了口气,紧绷的心弦也放了下来。
星辰龙舟之上,鸿凌盘膝坐在舰首,为下方的诸多星辰剑宗的弟子讲解周天星辰道剑。这些人虽然无法从星阶之上获取完整的经文,但却能够从这位少宗主的讲经演武之中获得。不过,没有天道劫力加持,他们只能参考,但修行却几乎不可能。
鸿凌曾尝试过将天道劫力用于辅助这些弟子的修行,但那几乎要了与他们的命。这些人的体魄,根本就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若非他早早收手,只怕此次随他出来的八个鬼仙境弟子,都要死绝了。
透过这些天的修行,许多弟子对于周天星辰道剑的领悟更进一步。至于鸿凌自己,他在与星彩的相互印证之下,已经将这经文修行到了极为高深的程度。石兰本身修行土系法则,与白素倒是十分亲近。至于殇天羽,她则是在适应晋升为大罗神境的冰雪吊坠的力量。
所有人都在努力修行,似乎是受到了先前鸿凌与出现的高手大战的影响。在那之前,谁都不曾想过,鬼仙境的修士,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力量。那凌驾在众生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