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长剑裹挟着焚天的火光,朝着下方巨大的瓦罐坠下。这些散发着尖锐金属嗡鸣的悲神剑,每一柄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天道劫力。它们相互共鸣着,急速朝着下方暴刺而下。
轰隆!天地之间猛地一个震荡。燃烧的暗金色长剑风暴,将那百丈大小的瓦罐生生击中。其爆发开来的恐怖巨力,将这巨大的罐子推动着,慢慢的朝着下方的孔洞按压而去。
吼!原本还笑嘻嘻的河童,此时忽然爆发出一阵愤怒到极致的咆哮。它似乎看出了鸿凌想要将自己推回封印之地的目的,不断的调动起周身的力量,试图阻止这个人族修士这么做。
“人类,吃了你!”这河童不断的咆哮着,语气沙哑无比。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怨气,从瓦罐的裂缝中涌出,瞬间就将其上的符咒染红。鸿凌分明看到,那巨大的古铜钉之上有无数铭文亮起。这些泛着血光的古老文字,每一个都在释放出煌煌天威。
“哼,那也得看看你能否咬得动!”鸿凌冷哼着,慢慢的在大阵的阵眼之中收回无数镜像分身。
这以天道神器级别的炎煌帝镜凝聚出的分身,每一个都有着与他本体一模一样的力量。而当这些分身回归本体之时,他的气息竟是以几何倍数能级不断的攀升着。顷刻间,鸿凌的身体就被强横到极致的力量震裂出一道道血痕。
他强行以自身的龙鳞维持着身体不蹦碎,转而快速的将双掌一合。原本宛若流星一般不断轰在瓦罐上的剑雨,竟在虚空中慢慢汇聚成一柄百丈长的巨剑。它通体闪烁明灭着玄奥的铭文,周身又有强横到极致的天道火焰剑意缠绕着。
这庞大的巨剑,此时与那瓦罐僵持着,抵挡着那血色符咒之上反噬而来的强大气机。它周身虚空汇聚的剑意,正源源不断的引下星空之中的精纯灵力,将自身的力量提升到极致。
粘稠的血雾不断的从瓦罐的符咒上涌出,慢慢的侵蚀腐化悲神剑的力量。鸿凌感应到,长剑对于这天道神彘生灵的镇压,变得微弱了许多。就连下坠的瓦罐,其速度都变得缓慢。
他长喝一声,急速翻身倒坠而下。那在天上倒悬的法阵,此时亦是跟着快速坠落。顷刻间,鸿凌双掌狠狠拍在悲神剑柄的末端,将之朝着下方狠狠压下。原本正与巨剑僵持的瓦罐,在这一刻猛地急速坠下。
轰隆!它撞碎了下方的山岩碎块,直入地底万丈。鸿凌不断的推动着长剑,以其力量镇压着来自河童身上的恐怖煞气。直到万丈深的地下,有皑皑白骨化为一片白色的海洋出现在视线中,他原本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嗡!绵延不知几何的白骨,慢慢的蠕动起来。它们快速的泛起青色的鬼火,勾勒出一个玄奥的封禁大阵。而大阵的阵眼,正是那巨大的瓦罐。
“嘎呀!”这河童不断的发出渗人的声响,似乎对于下方的骨海很是恐惧。它不断的挣扎着,将瓦罐的裂痕撕裂得更多。然而,鸿凌依旧以强横的天道劫力死死压制着它,不让其破罐而出。
“住......住手,我要出去吃饭,我要长大,我要跟爸爸念经!”河童不断的咆哮着,脸上的肌肤完全腐蚀开来。凝聚成团的水蛭不断从他的肌肤之中窜出,朝着钉住瓦罐的铜钉爬去。
“很抱歉,你出不去了!”鸿凌嗤笑着,猛地将身形再次提速。
轰隆!原本已经在青色鬼火大阵之上凝滞的瓦罐,终于狠狠朝着下方坠落。它轰隆一声镶入那巨大的阵眼之中,与之慢慢的融为一体。河童原本在天地间肆虐开来的力量,瞬间被生生镇压。
当青色的鬼火将这瓦罐包裹起来之时,它凄厉的嘶吼亦是在不断的回荡着。可作为唯一的聆听者,鸿凌却并不在意。
“我一定会吃了你,你等着,我一定会吃了你!”
待到青色的鬼火大阵与瓦罐渐渐的沉入下方的大地,鸿凌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看向了浩瀚的骨海,身上的气息慢慢的收敛起来。
“诸位天罚殿的长老,既然在这骨海之中藏了那么久,何不现身一见!”
将自身的气息维持在太乙神境初期,鸿凌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丝,语气冰冷无比。他看着那十道渐渐从骨海中悬空而起的黑衣人影,忍不住蹙了蹙眉。这些笼罩在斗篷之中的神境修士,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怪异了。
“嗯?天残之人!”鸿凌死死盯着这些家伙,眸子中满是骇然之色。
这些人的五官,残缺不全。眼眶中没有瞳孔,鼻子被生生割掉,舌头斩去九分,就连耳朵都被铜钉钉住。他们的意识混沌,神识几乎没有。这样的修士,只是本能的依靠自身气机的流动,维持着自己的生机流转。
“为了守住所谓的秘密,竟然派遣出了这些天残之人吗?”鸿凌有些遗憾的瞥了一眼这些天罚殿的神境修士,摇了摇头,“看来,想要从你们身上知道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他不知晓这些家伙如何放出鬼火大阵之上的河童,但这并不影响自己对于天罚殿的厌恶。今日他若是没将河童重新打回封印的大阵之中,只怕整个天殇城都要遭受一场浩劫。令狐商这家伙,到底想要与天罚殿做什么?
转身看向了这些想要离开的天罚殿长老,鸿凌身上闪过一丝煞气。这些家伙今日的所作所为,足够自己抹杀他们了。不过,在令狐商没有出现之前,他还不能与天罚殿翻脸。
随手朝着这些神境高手翻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