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正坐在一起聊着前驸马袁宴。
“袁驸马好像从前就跟三公主感情不好——”林嘉若想起从前的一件事,“表姐和表姐夫成亲那天,三公主要来捣乱,后来被宫里的内侍叫走了,我就有听到他们说驸马什么的——”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说8缢担三公主被喊回去,至少好几个月不能再出来添乱了,看来袁驸马和三公主有很多矛盾啊!”
徐窈宁听了,心里直犯嘀咕:这林致之,也知道得太多了吧?
正在此时,杜鹃掀帘子进来说:“大郎君派人过来,请四姑娘过去一趟!”
林敬生?他找阿若什么事?
“大郎君说有位贵客想见见四姑娘!”她一副不问清楚不放人的姿态,林敬生的长随只好无奈地说,“是振威校尉!”
振威校尉,就是费乘风。
费乘风原本是想求见林时生,并林嘉若一起的
但是距离会试已经没几个月了,林时生又开始闭门谢客,专心读书,所以费乘风已经多次被拒之门外。
最后只能找到京兆府,等着林敬生下衙,才进了林家大门。
林嘉若见到他的时候,仍旧是素甲白袍的模样,轮廓硬朗,英气之中带着一丝沉郁。
“卫将军的功谥和追封下来了吗?”林嘉若一见他便问道。
费乘风愣了愣,脸色一黯,摇了摇头。
“他们为什么不肯承认卫将军的功绩?”林嘉若生气地问。
林敬生却惊诧地看着她。
阿若说的话虽然一派童真,却问得很在点上,仿佛她拥有一种得天独厚的直觉。
费乘风摇了摇头,苦笑道:“朝堂上的事,复杂得很,你年纪还小,不会懂的。”
就算长大了,也未必能懂,比如他,也不懂。
林嘉若虽然不以为然,但也知道,大人一般说了这句话,就是不想告诉你了。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林嘉若问。
“我马上要回代州了,特意来向你辞行——”费乘风说。
“你真的来找我辞行?”林嘉若狐疑地看着他,他们俩交情没那么好吧?上回辞行可不是找她!
费乘风脸上掠过一道不自然的神色,尴尬地看了林敬生一眼,道:“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林敬生似乎没有接到他的暗示,仍旧大喇喇地站着。
林嘉若猜到他想问什么,确实是不好让她大伯听着,便帮着劝道:“大伯父,要不您门口站一会儿?”
林敬生不满地看了费乘风一眼,还是站去了门口。
他一出门,龙玉娇便进了屋,笔直地挺立在林嘉若身旁,任费乘风怎么使眼色都不肯挪步。
“就这样吧!”林嘉若说,“这是我师父,没什么好忌讳的,你快问吧!”
等费乘风要开口问了,她又打断了:“你别急着问,我有个问题要先问你!”
“当年,你在余杭县的兰栀若找我表姐辞行,走的时候是不是见到了栀子?”林嘉若问。
问起这个,费乘风的脸色就变了。
林嘉若叹道:“所以你都知道了?”
费乘风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问:“你们当初让我误认为栀子的那人,就是孙大人想找的那个云林寺和尚?”
林嘉若顿时来了精神,低声问道:“孙大人为什么要抓嗯、云林寺那个和尚?”
费乘风摇了摇头,道:“我们当兵的,只知道服从军令,不问为什么。”
林嘉若无趣地“哦”了一声,又问:“那你后来是不是去跟孙大人告密,说我们兰栀若藏人了?”
费乘风诧异地看着她,道:“我没有,都说了,我们当兵的,只知道服从军令,军令让我们搜查,我就搜查了,当时没查出来,任务也就结束了,事后再提也无济于事,人早就不在了——”
他迟疑了下,轻声说:“若是叫孙大人知道了,岂不是连累了她……”
林嘉若松了一口气,她心里也不愿是费乘风告的密。
于是就把他离开后,发生在她和栀子身上的事都说了一遍。
费乘风听得满脸怒色:“没想到孙立行居然是这样丧尽天良的畜牲!”又歉疚地看着林嘉若,“军中也不都是只听军令的人,也有人喜欢投机取巧谄媚上司,怪我没注意,没有事先提醒你们——”
说到这里,他恍然大悟:“她……她是不是怀疑我,所以一直怨恨着我?”想起几度与她相对,却得不到半个眼神。
林嘉若摇头道:“怨不怨恨我不知道,不过我表姐已经嫁人了,你还想怎样?”
费乘风涨红了脸,急忙摆手:“我没想怎样,只是看到她如今这样……那个贞烈夫人,我后来听说……”
这个听着就烦,林嘉若忙摆手制止:“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是要回代州打仗去了吗?卫将军战死了,你们要怎么办?要换一个将军领着你们打仗吗?”提起卫将军,心里还是很难过,语气也缓了下来。
费乘风也神色黯然,叹道:“当初调了三支靖南军,卫将军是江宁府的别将,卫将军战死后,如今是杭州府和绍兴府的别将各自领兵,至于仗还打不打,不好说……”
林嘉若心中惊奇,戎人打到了代州,还弄死了他们一个将军,这仗还能不打?
但费乘风显然不愿和一个小女孩谈论这些,没说几句就走了。
费乘风不肯说的,原本以为可以回来问娘,结果徐窈宁也不知道。
前世燕怀早就死了,戎人入侵,是赵秉义率军抗击,卫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