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要再做戏了,你这样为难孩子,只会让老夫更看不起你。既然好话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了!”
这女人还真是无耻,让钱管家都感觉恶心。
钱管家心一狠,大声对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就进来三个粗壮的仆妇,先是一个仆妇将肖淑月扶起,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将梁武玫架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别碰我!”
梁武玫尖叫起来,面色狰狞无比,双眼充满红血丝,恨恨的盯着钱管家。
他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把她们带出去,然后将她们送到城南叶氏卤肉铺去,让叶瑛小姐出来接人,另外和她把这里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免得让她们家的人,以为我们钱府在欺负人。”
一听见要把自己送到叶瑛那儿,梁武玫挣扎的厉害,她心里千百个不愿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到这儿来,是奔着享福当夫人来的,可现在她却要被人扫地出门了,还要送到她最不乐意见的人面前。
钱管家指着门口,冷漠的道:“你们出去以后,跟门房交代一声,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府里放。
主子不在的这段时间,更要把眼睛给我瞪大喽。
下次,若是被老夫发现这个女人再踏进府外十步处,我就把他们的腿打断了!”
“是!”三个嬷嬷立刻点头应道,鄙视不屑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梁武玫身上。
“你……你个老不死的刁奴……你给我等着……”梁武玫狠瞪着老管家,把牙关咬得生疼。
“带走!”钱管家冷漠道,只是目光在看见小姑娘额头上那些红肿有些不忍的转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曹婆,你抱着她先走吧!路上再给她一点吃的喝的。”
曹婆子立刻抱着有些呆愣的肖淑月离开了花厅,肖淑月看着被两个仆妇牢牢抓住的亲娘,却没有喊叫,也没有哭闹。
就好像,一个木头娃娃。
看到这一幕的钱管家,又重重叹息。
一个好好的女娃娃,都被这女人弄成什么样子了。
造孽啊……
梁武玫见女儿被带走了,也不心疼,只是继续手脚并用的叫骂着:“你个老不死的……狗奴才,臭杂种……老畜生……快叫他们放了我……”
“把她带走,若是她路上不老实,就直接把她送去官府,说她到我们府上招摇撞骗来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梁武玫拼命挣扎,大叫着,但她怎么逃脱得了。
没等她继续叫下去,一个仆妇将自己用过的帕子团起用力塞进了她嘴里。
“呜……呜……”很快,梁武玫就被两人架着朝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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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村。
就在叶清从道观回来的时候,发现谢家院子外聚集了好多村民。
原来,冬曲二伯父家的隔壁邻甄老头突然去世了。
谢家隔壁住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孤寡老头,平时靠种菜为生,没有亲戚也没有儿女,只养了一条老黄狗。
镇上衙门派了人过来验尸,发现这人是绝食自杀的,没有其他疑点,很快就开始奁尸。
这甄老头在村子里的风评似乎不是太好,他去世了,也没有人说要给他料理后事。
于是他的尸体很快就被运到镇上的义庄去了。
过了片刻,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但经过这么一出,谢家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除了谢其安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古里古怪的。
见状,叶清决定立刻启程朝建州而去,连午饭也不在谢家吃了。
离开了蝴蝶村大概几十里地之后,午饭没吃上,只是路上吃了一些干粮,这会儿大家有些饿了,叶清让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
她想起来,出来的时候,钱管家准备了可以扎营的东西。
叶清下马车,找了块靠近水边的平坦腹地,准备在这扎营。
一刻钟之后,第一个简单实用的帐子就扎好了。
钱君宝回到帐中取了干净的盆还有布巾,准备洗把脸。
“君宝,”叶清走进来叫了声。
闻声,钱君宝转过头对她嗯了一声。
就在刚才,叶清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冬曲姑婆的死会不会和今天那个死去的邻居有什么瓜葛?
“你说……我们也来这里两天了,为什么一直没有听谢家人提起过那个邻居呢?还有……好好的一个老头,为什么会绝食而死?”
“你怎么突然想这些了?”钱君宝愣了愣。
叶清两指托着下巴道:“我只是觉得这里面有点古怪,特别是看见谢家人今天中午的表情之后。”
“你该不会认为谢家人和这事有牵扯吧?仵作不是验清了吗?那老头死于绝食,大概是一个人太孤独了,想不开了吧?”
叶清还有些纳闷,“可上午那飞白道长的话……”
钱君宝却打断她道:“好了,别想这些了。
人死不能复生,一个病死,一个自杀,你也不是刑名师爷,别胡思乱想了。
还有,这些话也不要在冬曲面前提,有些事是不能按我们自己的想法来的。”
见叶清还在琢磨,钱君宝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左手歉意道:“今晚赶不到建州城,我们可能要在这荒郊野外住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