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承煜离开之后,叶清略微一想,又提出了一个要求,“王妃,小女子还有事没有说。 !”
南平王妃一怔,侧头看向叶清,微微一笑道:“何事?”
叶清正色道:“是这样的,世子妃的病,要想彻底痊愈,还需再听我的安排再做几样事。”
南平王妃眯了眯眼,脸沉了下来道:“怎么?供品还不够?”
叶清当即笑道:“非也,只是让王妃做主,等小女子做法事炼出药之后,能给世子妃找一处山清水秀之地,让世子妃过去小住三个月。
另外,再找世子妃亲近之人每天陪着她谈谈心,散散步。
这作陪之人,一定要真心对待她之人,可以是闺好友,也可以是她的亲生母亲或者姐妹。
嗯……还有等她身的病痛好了,给世子妃找点事儿做,分散下她的心神。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告诉她,等她大病痊愈,可以每天抱抱小世子,亲亲他之类的。”
南平王妃闻言,很是诧异叶清如此诡异的要求,立刻摇了摇头道:“你说的这些,第一条不好做到。
让刚出月子的世子妃搬离王府,可不是什么小事。”
叶清望着王妃柔声道:“那你们是想要一个整天在王府里大喊大叫,随时会想自杀的世子妃。
还是要一个慢慢能够恢复正常,身体也变康健的世子妃?”
南平王妃一怔,她思索片刻,如两泓深潭的黑眸若有所思的盯视着她,最后点头同意叶清的要求。
……
王府书房密室内,气氛很是凝滞。
李管事微低着头,李重渊猛地转过身来,抬手是响亮的一巴掌。
这样他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李管事一脚,“混账东西,居然敢背着本王干出这种事情来!”
“奴才该死。”李管事立刻跪了下来。
李重渊凌厉地扫了李管事一眼,脸色不豫地道:“查清楚那莫策和白离初的关系了吗?”
李管事面色晦暗,头垂得更低了,呐呐道:“奴才无能,还未查明。”
李重渊顿时怒冲脑门,眸底的复杂神色令人心惊,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废物!”
李管事的脸色异常苍白,紧紧闭了双眸,右手紧紧握成拳,连喘气都不敢发出声音。
李重渊的脸色愈加阴沉,眼眸愈发阴冷道:“把昨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写下来交给胡先生,让他酌情和煌安侯府报。另外,明日在找人去请侯府的五老爷过来。”
“是,奴才这去办!”
等他出去之后,李重渊拍了拍手,从书架后面的阴影处,立刻走过来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抱拳道:“王爷!”
“让赤羽派出六名谍者,查清楚白离初和莫策之间的关系,还有那钱氏夫妇的底细。”
“遵命!”黑衣人很快领命,转身消失在黑暗之。
李重渊看了看自己的手,脸的杀气和寒气越发深重。
那莫策不通知自己带几百甲士进城,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自己留,他不回进城复命,难道真如传言那样,皇十七子果真在建州出事了。
当今圣已过古稀之年,身体每况愈下。太子也已经年过五十了,可他还是没有一点想传位于太子的意向。
还多次传出圣不喜太子,更宠八皇子的传闻。
可惜八皇子并不是元后所出,母亲地位卑下,虽是多年养育在皇贵妃的宫,但皇贵妃还有一个十三岁的亲生儿子存在。
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会替别人做嫁衣?!
但还有一种传闻,是说皇帝其实更想把皇位传给十七子,让他改姓继承威北王府,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事实,是想彻底收回老威北王的兵权,让皇族掌握整个大西北的军政。
时机一到,让那第五墨澈改回国姓,恢复本名。
看来只要盯住了莫策,能得到更准确的消息。
李重渊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淡淡勾起。
……
莞香院内室里,南平王妃离开之时让人点了安神香。
但突然睁开眼睛的南平王世子妃康屏,她却没有喊人而是目光幽幽地盯着某处一动不动。
事实她半昏半醒之间,已经听到了大夫和王妃最后的对话。
他们都以为她康屏产后失心疯了,但没人知道这快一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听见了什么……
想到那些事,她全身发抖。
她很怕很烦,生完孩子之后,夜夜都在做梦,好不容易睡着了,却睡得不安稳。
自从那夜之后,她天天做噩梦,每一回都让她痛不欲生——
“世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你又知不知道……王爷他……他……”
康屏盖被子痛苦"she",双眸燃烧出熊熊火焰,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她怨,她恨。
她也害怕,但她更不甘心,她更加不想死……
听见内室的动静,守夜的丫鬟快步来到床前,轻声唤她,“世子妃,您醒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要不要奴婢去请人过来,给您看看。”
康屏慢慢拉下被子,露出头来,小丫鬟见状吃了一惊,只见世子妃满脸泪痕、眼神涣散,满头冷汗。
小丫鬟连忙去端来温水,拧了布巾替她轻轻拭脸,又让另外一个丫鬟端来一杯暖热的糖水让她喝下安神。
康屏喝下水之后,她思绪百转,轻声道:“将我扶起来,我想靠一会儿。”
“是,世子妃。”两个小丫鬟立即照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