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怀生的越狱使得解淮近来的工作陡增,往东宫跑的次数也甚是频繁。以至于与随辛接触的时间长了,他发现他们这位太子妃有时候,倒也真的是好玩。
“谢统领,你又来找哥哥?”
解淮行过礼,首先看到的就是穿着严严实实抱着暖炉坐在书桌旁的小椅上翻着话本的太子妃。
“回娘娘,属下前来是殿下吩咐。”
随辛捻了颗蜜饯放到嘴里,嚼的香甜。抽空翻了一页书本,她好心的提醒:“哥哥适才出去给我换吃食了,你要等上一会哦。”
“属下等候就好。”
换吃食……
随辛丢果核的功夫就看见解淮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的果盘上,她好心端了递给他:“你也想吃?”
“属下不敢。”
“我今日份的就这么多了,等会哥哥回来肯定就不让我吃了,反正我也吃饱了,都给你啊。”
“……娘娘,殿下他,一直这么管束您的吃食吗?”
实在不怪解淮的好奇,他们殿下那样的人,他实在想象不了殿下因为一个人的吃食而操心不已的样子。
“也不是,他老是说我贪吃不懂得节制,可你不知道姑姑准备的吃食每份都只有那么一点点我还没怎么吃就没了,可他们还总觉得我吃多了,哎。”
身为太子妃的惆怅,是因为她不能尽情将美食吃到饱。
“殿下也是替娘娘着想,食多伤胃。”
随辛闻言浅笑,她本就生的好看,解淮无意抬头触上太子妃如今的模样他惊觉,成亲后的太子妃与之前相较,好似更加明灧动人了。
“吉丽姑姑也这么说,不过我觉得哥哥是怕我把他吃穷了。”
“……殿下他,其实,还是挺有钱的。”
随辛与他玩笑够了,自然的收起书本准备回寝殿。
“你在这稍作一下哦,我去给你催催。”
“别别别,娘娘我在此等候即可,缉拿逃犯一事还未有进展不用催促殿下。”
随辛动作顿了顿,被那声逃犯引住。她眼神闪了闪,状似无意道:“这几日的事情很多吗,我看哥哥都很晚才睡下。”
“年节刚过,加之此前天牢走失逃犯,此事件又与朝堂颇多牵扯,殿下这几日追查此案是以忙了一些。”
天牢走失逃犯。随辛扯了扯嘴角,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哥哥这几日都不让我出门了,是外面很危险吗?”
“这……”解淮挠了挠头,到底是对这位太子妃没有过多防备,自认好心的提醒道:“天牢走失逃犯,这逃犯……反正娘娘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
随辛笑笑,朝他点了点抱着书本离开了书房。
秦知易不让她出门,她就连去花园散个步身后都跟着众多暗卫;再加上近来解淮口中吐出的只字半语,她足以知道,是她爹逃狱了!
没想到,随怀生竟还能从天牢逃脱。随辛心思通透,她不用细想就知道她爹以后的计划。既然已经和秦知易撕了脸面,他没了后路只能一心往前。除非找到崇原宝藏卷土重来,否者他便只能做个丧家之犬被一直通缉。她爹那人又岂是甘愿这辈无名之人,他怕是在某个不知名的藏身之所,日夜计划着要怎么将她劫走吧。
“娘娘,外面风大您还是回房吧。”
吉丽姑姑拿着厚实的披风急急替她披上,回廊上四处走动的下人,几步外持剑巡卫的禁军,随辛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有些发凉的指尖渐渐回暖。
不会的,她爹在大权势也盖不过皇室去,秦知易更不会让人从自己手中将她轻易夺走的。她,是安全的。
“娘娘?”
“姑姑,你教我做梅花饼吧。”
吉丽扶着她往屋中走,慈态的脸上笑意轻和,偶尔看向随辛嫩白的小脸时眼底是无尽的怜爱:“娘娘怎么想到要做梅花饼了?”
“因为我想做给哥哥吃,他总说我是个小猪只知道吃东西,我要证明给他看,我也会做吃的呢。”
“好。”
于是,天色暗下时,冷月孤霜一室寒凉,偌大的东宫膳房却乒铃乓啷一阵嘈杂热切不已。
“娘娘快翻面,要焦了要焦了!”
“快盛起装盘!”
“呀,忘记放水啦!”
……
随辛胡乱忙了一通,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形状怪异味道刺鼻,焦黑的一大块看上去就让人嫌弃。这样的东西,怎么能给太子殿下食用呢。
“这是做什么?”
整个膳房都在暗带责厉的声音中跪身行礼。
“参见殿下。”
秦知易走近,膳房之中浓烟滚滚,一阵焦味涌入鼻尖,他拧眉看向人群当中的随辛,见她委屈巴巴的低着头,醒目的站在一众跪地人之中。
“还不过来?”
随辛听出他的不高兴,慢慢走近连头也不敢抬了。
“老远就听见这边一阵响动,下人说你在这做吃食,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随辛一身脏乱,晨起梳好的发饰此刻也凌乱不成型,白嫩的脸上还沾了大块的粉状,秦知易看的恼火,声音都比平常高上几分。
“我想给你做梅花饼啊。”
刚要吐出的责声被她一句尽数堵了回去。秦知易忍了忍,终究还是伸手替她扶正发间朱钗,又细细替她擦拭脸上脏污。
“以后不要做了。”
“为什么,我就想给哥哥做吃的,我下次一定好好学也不行吗?”
秦知易拉过她的小手,果然,纤细的指尖已然通红,掌心也被炭火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