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和蒙将军留一下,”严冬尽留下楚安乡和蒙遇春,让众将退下。
楚安乡方才一直没说话,他也不知道严冬尽留自己下来要做什么,看着严冬尽的冷脸,楚大将军甚至有些紧张,在日落城还好说,他还有机会跟严冬尽拼死一搏,可在关外,他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他的这条命全在严冬尽的一念之间了。
严冬尽看了楚安乡一眼,跟这位与蒙遇春坐下说话。
楚安乡没坐,而是站着问道:“不知严少爷有何吩咐?”
“楚兄,”蒙遇春拉了楚安乡一把,说:“我们坐下说话,严少爷让坐,你坐就是了。”
楚安乡被蒙遇春拉坐下来,心里更是打鼓了,严冬尽这是要干什么?方才严冬尽也没有给楚家军一个安排,这位想干什么?
严冬尽看着楚安乡坐下了,才低声道:“我方才说谎了。”
“什,什么?”楚安乡刚坐下,一听严冬尽这话,差点又跳起来。
蒙遇春知道严冬尽这是要跟楚安乡说实话,只是蒙大将军不明白,楚安乡在这事上能有什么用处?
“我大哥只带了五千兵马,”严冬尽道:“木术手上有八万兵马,这兵马原是要截断邱岳他们的退路的,现在被我大哥引走了。”
楚安乡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过了半天,这位才冲严冬尽道:“那你,那你怎么不派兵去救呢?!”急眼之下,楚大将军完全是一副质问的语气。
“我们的兵马原本就没有铁木塔的多,”蒙遇春这时道:“再分兵去南雁堡?严少爷倒是额外找了四十万的流民,可你能指望这些流民打仗?日落城你不要了?”
楚安乡瞬间就寒气侵体了一般,觉得自己遍体生寒。
严冬尽看着楚安乡道:“你与我有仇。”
“复生!”蒙遇春忙就冲严冬尽打了一个眼色,这个时候了你提这个做什么?你还嫌事不够多,他们的处境不够糟糕吗?
严冬尽耸一下肩膀,说:“我没这么认为,铁木塔这么认为就好了。楚将军,我是这么想的,老胡应该会将你与我,还有楚小姐之间的事,秘报给铁木塔的。”
楚安乡这会儿焦心莫桑青,倒没心力跟严冬尽生气了,只是看着严冬尽道:“那严少爷的意思是?”他不明白,他与严冬尽结仇,这跟救莫桑青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你与晏凌川是朋友,”严冬尽说:“是这样吗?”
晏凌川叛国的事,现在还不被众人所知,所以楚安乡也只是知道,他这个好友是挂印而去了。将头点了一下,楚大将军说:“是。”
“好,”严冬尽冷道:“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晏凌川叛国,他这会儿人就在铁木塔的军中。”
这又是一记重拳,将楚大将军砸得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从坐椅上跳起来,楚安乡大声冲严冬尽道:“这不可能!”
严冬尽没说话,只目光冰冷地看着楚安乡。
蒙遇春倒是听说过晏凌川叛国的传言,那时候陈信芝就是用这事攻击晏墨的,现在这话从严冬尽的嘴里说出来,蒙遇春是一下子就相信了,严冬尽没理由冤枉晏凌川。
“这是真的,”严冬尽跟楚安乡说。
楚安乡低头看坐着的蒙遇春。
蒙大将军骂了一句:“这个不得好死的混蛋。”
“邱大将军就死于晏凌川之手,”严冬尽又道。
楚安乡最近一直就在受打击,又被严冬尽迎面砸了一拳后,楚大将军很是无力地道:“好,晏凌川叛国了,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晏凌川叛国,因为是朋友,所以他楚安乡也叛国了?
“我打你一顿,”严冬尽看着楚大将军小声道:“你带兵叛走,我想晏凌川会找上你的。”
楚安乡还没反应过来,蒙遇春就开口道:“苦肉计?”
严冬尽问:“楚将军你意下如何?”
楚安乡愣愣地看着严冬尽。
“蒙将军会去黄沙堡附近的那条商道,”严冬尽道:“他不是绕道去增援我大哥的,但我要让铁木塔相信,蒙将军所带的兵马,就是我分兵去南雁堡的兵马,前后三军,人数二十万。”
楚安乡说:“我要去投靠蛮夷?”
“能投靠最好,如果不能,至少你也要让晏凌川将话带过去,”严冬尽提醒楚安乡道:“你不知道晏凌川叛国的事,你还当他是好友,跟他发发牢骚。”
蒙遇春道:“如果他开口相邀,楚兄倒是可以去铁木塔那里装投靠一回。”
“要怎么做,就看晏凌川什么说了,”严冬尽说:“你带兵一走,我就会传令回去,将诛杀你楚氏一族,将楚将军你逼上绝路。”
楚安乡目光有些发直地盯着严冬尽,道:“那我岂不要带着我楚家所有的人走?”
“是,”严冬尽点头道:“不走,就等着我挨我的屠刀,演戏就演得像不是吗?”
楚安乡站着想。
严冬尽没催促,将狼毫笔拿在手里转着。
蒙遇春却有些急切,跟楚安乡道:“如果楚兄你去蛮夷的军中,能近铁木塔的身,我们这仗就好打点了。”
楚大将军稍想了一下,就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他也不想拒绝,尽快了结这里的仗,他们才可以去南雁堡救援,他们肯定没有跟铁木塔慢慢来的时间。
“好,”楚安乡没考虑多长时间便跟严冬尽道:“这事,末将干了。”
严冬尽说:“多谢你。”
楚安乡道:“我是为了少将军,也是为了眼前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