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激起了王凤骨子里的血性,让王凤放弃了撤回南阳的打算,接下来他们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来打这一仗。对
于汉军而言,这一战要么打赢,要么就是死,不想死,就必须得打赢这一仗,别无他法。
刘秀说道:“成国公和王将军留守昆阳,我前去定陵、郾城,召集兵马,等王邑一部抵达昆阳时,我们两边可同时出兵,内外夹击莽军!”
王常闻言,连连点头,觉得刘秀这个主意可行。李轶哼笑出声,说道:“大敌当前,刘将军在外,留下成国公和王将军死守昆阳,这,恐怕不太妥当吧?”
他这话,就差没直接说刘秀别有用心了。刘秀看了李轶一眼,说道:“倘若李将军能在定陵、郾城召集到人马,我也可以把此事让给李将军去做!”刘
玄称帝后,李轶被封为五威中郎将,说起来,他的官职比刘秀都要高。但是,无论在汉军内部,还是在外界,李轶的威望和刘秀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李轶当然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让他去定陵、郾城招兵,恐怕一个人都招不上来。
他深吸口气,说道:“以我的威望,自然是无法担此重任,不过,倘若由成国公或者王将军前往,可水到渠成!”他
话音刚落,王常的脑袋已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我可不行!我就是从定陵、郾城回来的,在这两地,我都未能招上来兵马。文叔身为汉室宗亲,深受各地百姓拥戴,前去招收兵马,最为合适。”说
话的同时,王常还没好气地白了李轶一眼。他对李轶的印象极差,打仗没什么本事,挑拨是非倒是一个顶俩,不过你挑拨就挑拨呗,干嘛还要捎带上我呢?王
凤当然也不愿意去招兵,留在昆阳,固然危险,但起码手中还有一万多人的兵权,城中的百姓对于汉军也非常支持,可鬼知道定陵、郾城那边是什么情况。
弄不好自己刚到那里,就落到当地的士族的手里,再把自己上交给莽军,这个险他可冒不起。他
同样瞪了李轶一眼,沉声说道:“颜卿言之有理!何况,我身为全军主将,自然要坐镇昆阳,主持大局,岂能擅离职守,弃万余将士于不顾?”
李轶一番话,本来是为了讨好王凤和王常,顺便再踩刘秀一脚,结果他的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王常反对,王凤也反对。李轶脸色难看,表情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刘
秀淡然一笑,问道:“李将军可还有异议?”李
轶看了刘秀一眼,再什么话都没说,默不作声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见状,刘秀看向王凤、王常,说道:“成国公、王将军,既然大家都无异议,此事就这么定下来吧?”
王凤先是点点头,接着,他又关切地问道:“文叔,你觉得此行能招收上来多少兵马?”刘
秀缓缓摇头,他也不清楚定陵和郾城那边的情况,现在问他具体能招收多少兵马,他还真不好说。他深吸口气,说道:“秀当尽力而为!”王
凤忍不住仰面感叹道:“生死存亡,祸兮旦福,就在此一战了!”刘
秀向王凤和王常拱了拱手,说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说完话,他转身向外走去。
王常恍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上刘秀,从怀中掏出一只精美的红色锦囊,递给刘秀,说道:“文叔,我都差点忘了,这是阴小姐托人专程送过来的书信。”
刘秀愣了一下,接着,眼角眉梢透露出喜色,将红色的锦囊接过来,仔细摸了摸,能感觉出锦囊里装有东西。他向王常拱手说道:“多谢颜卿兄了!”
“哎,文叔客气了,只举手之劳而已。”看
到刘秀拿着阴丽华送来的锦囊,一旁的李轶又是气恼,又是妒忌,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刘秀有什么好?没有起事之前,他就是个种地的农夫。
现在也仅仅是个偏将军而已,可自己呢,出自李氏名门,现在又贵为五威中郎将,不必刘秀强百倍?刘
秀没有看到李轶愤怒又嫉恨的眼神,但即便是看到了,他也不会理会。他收起锦囊,快步走出帅帐。
到了外面,他没有耽搁,带着贾复、马武等人,又点了一千骑兵,马不停蹄的离开昆阳,直奔郾城而去。定
陵距离昆阳较近,郾城距离昆阳较远,但好在都在一条线上,刘秀决定先去较远的郾城,回来时,正好路过定陵,再到定陵招收兵马也不迟。他
们一行人,离开昆阳后,一路快马加鞭,中途吃饭休息的时候,刘秀草草吃了几口,然后走到无人之处,将那只锦囊拿了出去。打
开封口,向里面摸了摸,抽出一块绢布。他慢慢把绢布展开,里面写着几列秀娟的小字。—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言念君子,温其在邑。方何为期,胡然我念之。—
—言念君子,载寝载兴。厌厌良人,秩秩德音。
看罢绢布上的内容,刘秀的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总之心头又热又酸,眼睛也随之浮上一抹湿红。
阴丽华写的这几句诗,选自于《诗经·国风·秦风·小戎》中的几句。大概的意思是,思念君子,性情温和如玉;从军住在板屋里,我的心又乱又惆怅。
思念君子人品好,可惜人在边疆;不知几时才能回家,我心里怎能不焦急?思念君子,坐立难安;温良文静、聪慧有礼,美名远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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