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春趴在齐言的背上,嘴角带着缠绻的笑意,正在轻轻的哼着歌。
她的眼睛还闭着,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无意识的在哼这首歌。
齐言,那颀长的身子再也没有了原来的沉稳,居然颤抖起来。
“春春。”
“春春。”
连翘、安相相继喊了两声,但春春仍旧在无意识的唱着,歌声时断时续。有的人听不明白。但之于齐言而言,这却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歌,哪怕中间掉了三、四段,他也一样知道这是什么歌。
秦琛看出齐言的不对劲,走到齐言面前,“大言。”
齐言仍旧那么呆呆的站立着,直视着前方。恍惚中,好兄弟在说:……我发现一个非常有趣的事……吴兰的眼睛和你的诺兰的眼睛好像,几乎一模一样!
见齐言像中了邪似的对所有的人事物无了感知,只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秦琛示意一个保镖将春春从齐言背上抱了过去。
齐言仍旧没有动弹的就那么站着。
“大言。”秦琛说话间,一拳头擂在了齐言的脸上。
疼痛中,齐言终于回了神,他猛然回头看着冷美人,问:“你有没有用过一个名字,叫诺兰?”
“没有。”
“你不喜欢喝国茶?”
“是。”
“你不喜欢冬季?”
“是。”
“你不喜欢雪?”
“不反感。”
“你喜不喜欢从开始到现在这首歌?”
“没听过。”
齐言踉跄了一步,猛然想起背上还背着人,急忙伸手去托,结果空了。他心中一慌,转身,问:“人呢?”
接着,便看到被保镖抱在怀中的春春。
他直勾勾的看着似纸片人般的她。
他从来不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心起怜惜,然,她例外。
他对自己的心说:那是因为她的人生太悲催,那是因为爱屋及乌。
他在小溪中第一次抱着她的时候,感觉有些熟悉。
他对自己的心说:是好兄弟说的话搅乱了他的心神。
他刚才背着她的时候,总感觉不对劲。
他对自己的心说:不对劲是因为怜惜她太瘦了。
不是,原来都不是!
他上前两步,瞪眼看着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人,伸手去拔她的头发,想看清楚她的容颜。
但,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陌生。
不,也不全然陌生。
又像有点熟悉。
二十年,二十年了啊,当年的女孩多少改变了一些容貌……
他突然伸手拎住春春的衣襟,就要开撕。
连翘已然伸手,抓住,拧腕,顺势一甩,将齐言甩到一旁的树杆上。
连翘出手急,用了十成力。齐言在恍惚中不防,没有做出任何防护措施。他撞上树杆后接着被反弹回,然后还啪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这个神秘女奴好厉害!
这是一众特战队员的心声,包括冷美人。
独有秦琛,嘴角抽了抽。
疼痛中,齐言再度回过神,就那么趴在地上,就那么怔忡的看着春春的方向。
“你干什么?”连翘怒喝。万没想,她一素敬仰的大言也有这么不着调的时候,居然想当众调戏春春?
齐言缓缓的爬起来,缓缓的走到连翘身边,仍旧只是呆呆的看着春春,话却是问的连翘:“你为什么总叫她春春?”
对齐言的行为有些不能释怀,连翘不答反问:“她出过许多任务,有过许多名字。我叫她春春怎么了?”
“她,有一个名字叫……诺兰,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问过话后,连翘吃了一惊,接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震惊的看着齐言。然后,又震惊的看向春春。心中已然有了个大概:狗血了吧!
这一回,因为震惊,她没有刻意低头,无论是齐言、冷美人还是秦琛,都看到了她那双依旧灵动、妖娆的桃花眼。
只是此时,那双桃花眼中,盛满了不可思议。
齐言仍旧只看着春春,仍旧继续问着连翘:“我还知道,她的心脏动过手术,对不对?”
“你……”
“我还知道,她的心中装的是一颗人工心脏,对不对?”
“你……你……”
连翘抬手指着齐言,结结巴巴问:“你……你不会就是那个eil吧!”
果然!
果然!
齐言双目猩红,声音几近是从肺腔悲怆而出:“是,我就是那个eil。那个要了她的心的eil。”
剩下的路程,齐言一直抱着春春。
冷美人不笨,明白了点什么。
只是,那个一直像狗皮膏药般的粘着自己的男人,自己怎么踹都踹不走的男人突然间如珍似宝般的对待另外一个女人,她的心多少有了点异样的感觉。
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离无人区边界最多只剩下半个小时的路程,考虑春春的温度再度上升,冷美人吩咐所有人就地待命。
齐言抱着春春到小溪边,细心的拧着毛巾放在春春的额头上,为春春降温。
冷美人拿了一罐军用罐头,打开,生了火,在火上将罐头烤热了递到齐言面前。
齐言接过,说了声谢谢。
他现在不知道再该怎么样面对冷美人,他觉得他自己真的非常的荒唐。他居然认错了他的爱人,认错了他的宝贝、他的诺兰。
冷美人和诺兰出自同一个特工岛,锻炼出相同的气质、姿态也就成了必然。
偏偏冷美人也经历过爆炸,受伤,整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