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如主持自己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说自己是侦探的家伙,会一直纠缠不休地询问他画的来历,所以后悔回答罗菲的问题时候,没有格外慎重,把话说的天无缝,从而一开始把不知道画是谁送的谎言编造一个更好一些,那样不给罗菲留下话头,被他逼问。
罗菲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说道:“你的意思是,信徒仰慕你,便把在佛门有一定地位的住持你当作神一样崇拜,大有人在,想必赠送画这样不值钱却有象征意义的礼物很多?”
东如住持没有考虑罗菲的问话,是在给他设陷阱,所以不加思索地果断答道:“是的……我每年要收很多这样的礼物,我的仓库都堆放不下了。主要是一些画,鞋子,书和笔之类的寻常物品。”
罗菲再次打量一下整个房间,摆设出奇地简单,除了必要的用品,没有多余的摆放,“可我觉得这两幅红色的画,对东如住持有着重要的意义,不然你不会摆放在时常要用的桌子上,而是应该丢到仓库里去。”
东如住持像一个说谎的小孩,突然被人揭穿谎言,面部上的肌肉不自在地颤动了一下,还有那么一书瞬间,眼神游移的让人忍不住想笑,但这位经历过世事沧桑的老者,很快用他的老道,掩饰住了他的不安,要不是罗菲深研过心理学,并对人的心理洞悉有过无数次实践,是看不懂对方肌肉微妙的变化的。
“竹筒里的这两幅画,只不过是遗忘在这里的其中一件别人的馈赠之品。”
东如住持就像是一颗煮不烂,烧不燃的铁豌豆,无论罗菲反驳他的理由有多充分和一针见血,他都能找足理由跟他针锋相对。
罗菲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会被他的强词夺理压下去,他拿过竹筒,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说道:“竹筒虽然是旧了些,但显然是一直被人用手抚摸过的,证明竹筒一直在被使用,不像是你遗忘在桌子上的东西。如果你解释说,是最近有人馈赠了这两幅画,所以竹筒才看上去有人抚摸过。这样的话,我想你应该不会想不起是谁赠送给你画的吧!我看你精神焕发,不像是记忆不好的人。”
东如住持竭力做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态,说道:“罗侦探,你如此咄咄逼人地跟我说这么多,你不会认为我跟你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吧!”
罗菲道:“我是说这两幅画跟我查案有关系。”
东如住持在停顿的三秒钟内,嘴唇好像是因为愤怒微颤了一下,说道:“既然这两幅画对你查案有帮助,你拿去就好,没有必要给我钱。”
罗菲边卷好画边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带走这两幅画。感谢住持能够理解。”
东如住持虽表面对罗菲拿走两幅画不在意。但他的内心,因为罗菲拿走他的画,心上十分不乐意,他竭力掩饰的游移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