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极了,像要此窒息死去。我摸索着打开灯,战战兢兢地四处打量,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这是一间陈设考究的房间,每件家具都透着古典的气息。一副吴青先生的肖像挂在他的床头,画面的他看起来平时精神、和蔼。但那双睁大的眼睛与他平时孤独眺望远方时一样空灵。
此时,他穿着灰色的睡衣,蜷缩在他肖像的下面。被子掉到了地。他仰面凝视着天花板,纹丝不动,像一个没有任何活力可言的木头人横在床。
他面部有一种不自然的扭曲,额头有一个血手印,像骷髅的手留下的。可怕的阴影笼罩着我,我像树叶颤抖地走近床前,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的胳膊。
我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好吗?”他没有回答我,依然硬僵僵地躺在那里,嘴唇紧闭。
猛然间,我发现墙壁有血点——血点像是pēn_shè去的——呈星状。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像坟墓里散发出的腐尸味强烈地刺激着我的嗅觉。再仔细看,吴青先生喉部的窟窿在汩汩流血,像泉眼里的细流。那血窟窿跟我刚才梦见的一模一样,深邃的令人绝望、令人窒息。
我跌跌撞撞地在房间搜寻导致吴青先生死去的迹象,发现门窗完好无损,不像是有人进来过。也不曾找到致他死亡的凶器。
不经意间,我看见琥珀色和黑色相间的地毯有一支女式烟头。
吴青先生深居简出,事事都要讲究,处处都要挑剔,不会随便与人打交道。跟外界的女人来往,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然而这个房间会有女式烟头,这完全驾奴了我驰骋的想象力。
在惊惧,我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感觉天旋地转,这真是令人沮丧的一刻。
我奔出卧室,慌忙叫醒别墅里唯一的佣人李婶。
李婶耷拉着一对大耳朵,对吴青先生的死亡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架势。
我小心翼翼地问李婶,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她用不屑的眼神望了望我,用平常的冷漠对我说:“你应该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处置这一切。”嘴角挂着那种带刺的冷笑,使我浑身有一种发冷的隐痛。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只是沉浸在痛苦,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做什么。李婶又说话了,“接下来应该让吴青先生入土为安。”她的冷漠专横,让我局促不安。因为她冷漠的表情和生硬的语气营造了阴森逼人的气氛。
我说:“我认为义父的死亡是不正常的,应该先报警才是!”
李婶像一个凶神恶煞,板着面孔说:“我说让吴青先生入土为安,难道你没听见吗?”
写到这里,我应该说说李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我义父吴青先生收我做义女之前雇的佣人。主要任务是照顾吴青先生的生活起居。自从我住进这座别墅后,她也担当起照顾我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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