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没过几天,京城的大街上就变得更加热闹起来,南来北外的人到处都是,为的就是这正月十五的春闱恩科,只有过了这道关才可以实现许多学子心中那鲤鱼跃龙门的梦想。
此时,一个人背着一个包袱匆匆掠过城门的喧嚣,只见这人二十二三岁的年纪,个子不是太高,皮肤有些黑,只是那一双眼睛和唇上的胡子引人注目,头上戴着一顶瓜皮帽,一副上进赶考的举子摸样。
北京城很热闹,循着街道并迟疑的向前走,拐了几个路口,远远的看到一座酒楼,酒楼两边的围墙上插着酒楼的酒旗,随着冬日中的风来回摇摆,像是一个招揽顾客的小二,招呼着四方的客人在这里打尖或是休息。
他来到酒楼门前,抬头一看只见酒楼的门口挂着一块大匾,上面书写着三个大字“连升楼”笔锋有力,一看就知道是名家手笔,这连升的名字倒是取得也有些讨巧,正合了像自己这样的上京赶考的学子。
门前店小二看到这个人,一看打扮就只是赶考的举子,立时恭敬起来满脸挂上有些别扭的微笑迎了上来:“这位客官怎么称呼,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见小二这样客气那人也很客气地说:“晚生康长素,是广东人进京赶考,走到这里闻到酒香四溢,便停下脚步。”
“原来是康举人,举人真是有眼光,,小店的杏花村都是从山西运来的,那可都是二十年以上的好酒,保证您是喝了一次还回来下一次的。”
“真的有这么神?”康长素故意惊讶道。
“那当然,只不过就好不好您喝了之后才好下判断,要不您尝一尝。”小二试探的问着。
“那好。”小二一听这句话,连忙带着康长素进了连升楼,两人进了楼里小二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宽绰的地方,康长素坐下之后,点了几个家常的小菜,外加一壶十年的杏花村,就在那里慢慢的等待,一边等待一边观察着四周热闹的人群。
从那边角落里站起来一个人,向他打着招呼说:“喂,这位仁兄,想必也是一位进京赴考的举子,请到这边来,小弟这边刚要些酒菜,还没有动杯,自己一个人也是喝闷酒,看仁兄的情况也像是一个人,你我都是一个人,与其一个人独自喝闷酒,不如两个人一起随便聊一聊,也算是解解闷,不知先生可肯赏脸?”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在这个人说完话的当口,康长素已经将这个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只见此人一身书生打扮,年纪尚轻,看样子也是二十岁的摸样,一脸的豪气,举止也还大度,没有平常读书人的扭捏之态。
虽然此人年轻,但是比起自己更像是一个出门在外的处事模样,正好年龄相称,都是志存高远的年纪,虽然在外要小心,但是自己一个书生,谁会看得上自己这点银子。更何况人家是真心相邀,自己也确实只能喝闷酒,不如跟一个陌生人聊聊天,也听听别人的苦辣酸甜和乐趣烦恼,看看与自己有什么不同。
这样想着,康长素也拱手还了一礼,向那个人的桌子走去。
那人见康长素接受了他的邀请,急忙拉开一把椅子又叫小二把康长素点的酒食饭菜都拿到自己的桌子上,添上一副筷子和一个酒杯,才让小二离开。
两个人互相推让着坐下,那人自我介绍说:“在下袁伟成,河南人,今年二十一岁此番进京是为了元宵节的春闱恩科,今日闲来无事,在这里喝杯水酒,不想在这里遇到仁兄,也是我们有缘。来,干一杯。”
“来,干杯。”康长素摸了自己的胡子说,“不知道老弟的会试成绩如何?”
“本人侥幸得了一个解元。”袁伟成有些谦虚的说出口。
“小老弟真是不简单,比我可是强多了,今年的恩科老弟一定可以高中啊。”康长素得知自己面前的是一个解元公,也是恭喜和感叹啊。
“那仁兄哪?”袁伟成反问道。
“实在是不及你啊,我是会试第十一名。惭愧惭愧。”康长素倒是也不扭捏。
“也是很不错了,仁兄今年也是可以高中的。”
袁伟成虽时地主出身,从小便发奋读书,十分用心,多次考试,不管是乡试还是会试都是一次过关,而且每次都是第一名,被家乡父老称之为神童,要是再在今年的恩科得一个状元,那可是了不起的事情啊。
而且他平时除了四书五经,对于其他的野记杂文也有涉猎,如孔明的《奇门遁甲》,刘伯温的《野地方略》,朱贵的《识人术》《麻衣相》等。所以凭着直觉袁伟成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举止不凡,相貌不俗,这才主动起身相邀。
从谈话中,他得知康长素在广东也是一个官吏的世家,可是有些家道中落的意思,情绪上的变化都在心中进行,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虽然对方已经家道中落,可是袁伟成能认识这样的人也是好的,连忙说道:“这位仁兄,都怪我光顾着喝酒,还没有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休提什么尊姓大名,我叫康长素,广东人。痴长你一岁今年二十二岁。你就叫我长素兄,我就叫你袁老弟,你看这样可行否?”
“我看这样可行?”袁伟成还未答话,从楼梯上来一人,一个国字脸,脸上蓄着胡子,笑呵呵的看着酒桌上的两个人。
“徐东海,东海兄真是贵客啊。”袁伟成看清来人,笑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