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赛花刚走出大门,迎面遇到来福领来的衙门差役。这些差役问过来福,确认了曲赛花的身份以后,上来三人不容分说,便将曲赛花给锁了起来,其余两人跟着来福进了曲家。
差役们对曲赛花连推带搡,毫不顾惜她是个十三岁的孩子,竟一口气将她拖至赶大堂,令她跪在案前。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两边堂威喊过,县太爷厉声喝道:“说!你与冉义是怎样合谋杀害元氏的?“”
曲赛花经过一路上的惊惧和思考,此时镇静了很多,她透出少女般的天真,大瞪着眼睛,疑惑的看着正襟危坐的县太爷,摆出一幅无辜和不关己事的神态。
县太爷身旁的师爷却怜悯起眼前的孩子,和声提醒道:“小姑娘,老爷问你话那?你可要实话实说,免得受冉义所受之苦。”
曲赛花听师爷说到冉义受苦,心中已然知道冉义被用了刑,可就不知他说了些什么。自己心中没底,正在犹豫如何回答之时,跟着来福进曲家的那两个差役回来。其中一位差役手中捧着一身女人服饰来再堂前,对县太爷说道:“老爷,在元氏所说的那间空房里果然搜到元氏常穿的一件服饰。”
县太爷看到这身服饰,问来香:“来香,你看到冉义是穿的这件女装吗?”
来香近前将这身女装展开说道:“回来爷的话,正是这件。”
“元大彪,曲柱、来福你们也上前认一认,元氏往后宅去的时候穿的是否是这件服装。”
三人为了辨识清楚,要求冉义当堂将这身女装穿在身上试试,县太爷做了允许。
三人看着冉义男扮女装的后影,曲柱说道:“禀老爷,往后宅去的那人不是太太,正是此人。当时他走的很急,我看着别扭,若不是小姐紧追其后,并口口声声呼喊着‘娘’,我不认为那就是太太。”
来福用手挠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元大彪却肯定的说道:“回老爷,就是这个背影。小人担心堂妹,便紧追了几步,不想堂妹比我跑的还快,当时,小人只当堂妹被邪魔附身才有此异象,所以看着走路极不像堂妹的他,并未做多想。另一个不疑的原因,也是基于外甥女紧追其后不停的叫着‘娘’。”
“你三人退下。曲赛花,你说,你是亲眼看着元氏跳井的吗?”县太爷温和中带着威严。
曲赛花不知哪里来的胆气,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缘故,只见她把头一仰,说道:“老爷,我不仅亲眼看着娘跳了井,还亲眼着这些人把娘捞出井来,是舅舅叫醒娘的。”
她竟然回头看着元大彪说道:“舅舅,是您叫醒娘的不是?”
没有县太爷的允许,元大彪不敢应声,只是不解的看着曲赛花,想不出她说谎的原因是什么。
“小小年纪不可救药,本县曾想对你从轻发落,看来是本县识浅了。你与冉义且先听本县推演你们二人作案过程,而后用本县惩顽手段再来可验证本县推演的正确与否。”
县太爷说到这里,俯身仔细打量曲赛花几眼,又问道:“习惯成自然,可是,成了自然的坏习惯可是要毁人一生的,姑娘,撒谎、不诚实可是最不好的习惯,你能听明白本县说的话吗?”
显然,县太爷的用意还是想在结案的时候,给宽大她找个理由。然而,曲赛花却辜负了县太爷的良苦用心,或许她根本就不知国家法度是个什么,又或许认为自己是在做游戏过家家。总之她装萌卖傻不作回答。
县太爷正直了身体,说道:“冉义和曲赛花早已经将死去的元氏放在井口边,算好了时间,让扫墓回来的三人看到装扮成元氏的冉义往后宅走去,为的是让三人为元氏跳井自杀充当旁证。
元大彪虽然追了过去,可当他的视线被墙角挡住的时候,冉义迅速藏身在就近的空房里,曲赛花则将预先放在井口边的元氏尸体推下井去。尸体击水的声音被元大彪听到,又为元氏投井做了见证。
因为找绳子和挠钩救人需要时间,这样打捞出一个死去的元氏也就合乎了逻辑。
俗话说‘百密一疏’,你们岂是一疏而是数疏。其一,你们疏忽了来香。无论冉义与元氏,还是冉义与曲赛花每次商量事情,不是把来香支出曲宅,便是用药将她迷睡。这种行径早已被来香发现。若被支出曲宅她便落个清闲,安心玩上半天;若被下药,她却能趁机把药换掉,然后或装睡或真睡全凭自己便乐个悠然。今天她就是在装睡的时候发现你们二人将元氏闷死,并运出小院。而后,她又发现冉义装扮成元氏走出小院,此时,她正好听从墓地回来三人说话的声音。
其二,你们疏忽了闷死之人与淹死之人特征的不同,慢说元氏活过来了,就是真的死去,我们的仵师也会明察秋毫,不会只听说词。真凶也不会逃出法网的。”
其三,元大彪急火攻心,只顾呼喊堂妹,却没想到投井之人不可能在跳下井的瞬间不做挣扎,即便被井壁或井水撞晕,定有醒来挣扎的时候,恰恰元氏跳井以后这些该出现而未出现的现象佐证了来香的目睹。你二人还有要补充的吗?”县太爷说完,看着冉义和曲赛花问道。
“俺娘又没有死,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大惊小怪?走,娘咱回家。”曲赛花突然装作没事人似的,起身跑到元氏身旁,拉起元氏的手就要往堂外走。
“啪!”随着一声惊堂木叩击堂案清脆的响声,两个差役猛然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