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怎么了?”易水涵见她神情不对,不禁拧眉。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似有水痕凝在她的羽睫上。
“别哭啊……”伸手,修长的手轻轻探了出去。
冷月月捏着消毒药水瓶的手一紧,敛了敛眸,先他一步避了开来。
“你眼瞎啦,我哪有哭!”为免他看出异样,冷月月的口吻,显得有几分凶悍。
说的同时,她已经抹了药水,稍一用力,按在了他健美的胸膛上。
易水涵身体一弹,吃痛!
“月儿,你谋杀亲夫!”
“你再胡言乱语,我就真的杀了你!”冷月月手下再一使力。
易水涵唇角勾了勾,没有说什么。
只是,看着她,眸色深深。
看着她白皙纤长的手,在他的伤口上游移,他的心口,似有阵阵的暖流,划过。
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很特别,很新奇,也很温馨。
如果早知道,他受伤会换来她的关心,照顾,那他希望他的伤永远都不会好。
他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可是他别无选择。
灯影,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却是心思各异。
冷月月更多的心思,从一开始的,见到男人身体时的羞赧,慢慢地被他身上的伤痕所攫去目光。
那精瘦的身、躯上,有着大大小小,数都数不清的伤痕淤青。
让冷月月吃惊的是,除却那些新添的伤痕,他身上还有很多残留的旧伤痕,有几条,应该是刀伤所致,伤口比较深,结着一道道鲜明的痂子,很触目惊心。
冷月月长睫颤了颤,眉心不禁一拧。
平日里也没听过他跟谁有过节,或者打过架,易水涵在娱乐圈算是很低调的一个明星了。
加上他脾气古怪,鲜有朋友。
清风自若,遗世独立的,怎么就有这般奇怪的伤痕,就好像长年在战场上,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
如今,添了这些新伤,身子斑斑驳驳的,让人不忍。
明明,他就是一个隽雅的歌手,不是么?
“易水涵,转过身去!”冷月月隐下心中的疑惑,干涩着唇口说。
易水涵配合地背过她去。
原以为他正面已经够让她惊心了,在看到他背上几条更深的刀口时,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易水涵,你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刀痕?”
“不知道。”易水涵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他是真的不知道,曾经,他看到这些伤痕,自己都愣了。
不论他如何回想,他都想不起来,后来,也就没有在意了。
“不知道?你连自己怎么伤的都不记得了?”冷月月眉心的褶皱泛的更深了。
如此深的刀口,每条都跟蜈蚣一样可怖,他怎么可能忘记?
“易水涵,你就是个大笨蛋!”为她不知死活跟元克森斗就算了,现在连自己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也不清楚。
易水涵转过身,大掌倏地扣住她的细腕,力道不轻不重,刚好不至于弄疼她,但也不容许她逃脱。
“月儿,你再说一遍?”他深幽的眸子,湛湛地盯着她。
这个女人,居然骂他是……笨蛋?
琥珀色的瞳仁,在光与影下,似染上了一层迷人的潋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