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爱民如子,为那些百姓着想,可明小姐就不是照凌子民吗?就因为她是明家的小姐,就这么被您攻击,您不觉得您太过分了吗?”
“明小姐根本就没有看不起百姓的意思,可是谁也不是天生就会做农活的,她从来没做过,这是她的错吗?”
“而且我们已经说过了,她碰了那些脏水,已经起了一身的红疹子,还没时间去看大夫呢,您还这么不依不饶的,是非得要她倒在水田里才罢休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
独孤予,“恶毒嘛,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要梳洗睡午觉了!”
林夏风:“”
凌安黎,“”
独孤予这句话就好像按下了消音键一样,所有人都哑火了,林夏风有一肚子的火要发,一肚子的词要说,却都被独孤予给堵死了。
面对着这么毫无原则毫无下限的包庇秦青谣的独孤予,她真的是无力真的是词穷,她觉得独孤予简直已经是病入膏肓不可救药了!
没人说话,独孤予就牵着秦青谣回屋去了,反正要怎么处置明若兮都是端王的事,跟他的王妃有什么关系?
一群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简直莫名其妙!
俩人回屋之后,白芨的热水还没烧好,独孤予就先帮秦青谣洗了脸,用毛巾把她脸上的烟灰擦干净。
秦青谣看着一言不发的独孤予,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在生气,所以也没开口。
一直到洗完头发洗完澡,独孤予帮她擦头发的时候,她才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她要说我恶毒?”
“她哪次不是这么说!”
“那你觉得我毒吗?”
“先让我尝尝”
独孤予在秦青谣快断气的时候,终于离开了她的唇,然后非常诚恳的给了鉴定评价,“甜的。”
秦青谣:“”
独孤予,“你生气吗?她们说你,我却没法帮你骂回去,是不是很没用?”
秦青谣,“这个不用你,我什么时候吃亏过?”
毕竟独孤予是男人,那么一群小姑娘他能怎么办?总不至于跟教训陆桧他们几个一样,挨个检查一遍练功成果吧!
虽然秦青谣说的自信满满,但是看到那些人总是那么群起而攻之的对付他的王妃,独孤予心里还是不痛快,“没吃亏也心疼,让我再疼疼你!”
他们的午觉算是甭睡了,大半个时辰后爬起来,准备去田间看一看呢,白芨说端王还在屋里没出去。
“睡过头了?”
独孤予想着应该不大可能,端王殿下可是一个很自律的人,“我去看看。”
独孤予敲门的时候,端王刚好收起毛笔,“独孤来的正好,快帮我看看这些建议如何。”
独孤予把端王写的东西接过来看,秦青谣也凑了过来,密密麻麻一大篇,看得她眼睛疼。
“端王殿下这写的什么?”
“向朝廷建议鼓励商户养殖水牛买卖,同时由官府出面控制水牛价格,以保证农户有牛可买。”
“怎么控制?”
“我的初步计划是,先由朝廷统一制定小牛犊和成牛的价格,不许商户随意哄抬。”
“噗,王爷您是在开玩笑吗?”
“王妃此言何意?”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朝廷统一规定满月小牛犊的价格为三两,张家的小牛一出生就生了病,母牛缺奶,长得营养不良病病歪歪的,李家的牛健康茁壮长得飞快,这两头牛必须得一个价?”
端王,“”
“再比如,一头快要丧失劳动力的成年老牛,和一头才一两岁的壮牛也得一个价?三五年的呢?”
“若是按照您这个死规定来,您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您光想着百姓买得起,却不想想商户有没有钱可以赚?没钱赚谁会养牛?病歪歪的小牛犊,年迈老牛都可以赚钱,谁还会费心费力的去好好伺候健康的牛去卖?”
“病牛老牛生存几率劳动力底下,直接导致死亡率和淘汰率增高,农户可能一两年就得换一头牛,甚至可能一年得换好几头牛。”
“这样的话,商户为了赚钱,会不会故意不用心照顾把健康的牛也给弄病了,就为了增加死亡率,增加自己卖出的数量来赚钱?”
“反正朝廷已经把价格规定死了,就这些牛、就这个价,爱买不买?”
凌景璇蹙眉,“那可以增强这方面的法律管理,虐待水牛或者买卖病牛的,从重从严处理。”
“本来就不一定有钱赚,本来自己的好牛跟别人的次等牛一个价,商户心里肯定就不平衡,现在您还要让人家受罚,你这不是逼着养牛人全部转行,从此市面上再也没有水牛买卖吗?”
“这”
“难不成您还要制定法律要求人家必须做这个生意?”
凌景璇沉默了半天,仔细想了想,发现秦青谣说的也不无道理。
“王爷,市场是有自我调节机制的,外力干预的越多,越容易失控,更何况,农户是照凌百姓,商户也是照凌百姓。”
“您为了让农户买得起牛,就损害养牛商户的利益,这也太偏心了,人家正经做买卖,招你惹你了?”
秦青谣这句话才叫一语惊醒梦中人,凌景璇发现他写这些东西的时候,确实只关心百姓劳作,只想着他们需要用牛,越多越好,却忘了商户养牛也是为了赚钱,人家也要糊口。
他凭什么控制价格损害商户利益来补贴农户呢?商户也是他的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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