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而紧蹙的秀眉,时而温柔的嗓音,时而关心的话语,每一个神色、每一句温言软语,仿若一阵阵暖风,能温暖人的五脏六腑......
不知道在阴影下站了多久,他突然转身离去。
在一处无人的墙角处,几十名身着黑衣的人跪在他身前。
“明早天亮之前,将百里之内的大夫全都带来江县。”沉着脸,男人冷声下令。
“是。”众黑衣人领命之后快速的飞散,消失在黑夜之中。
。。。。。。
而此刻远在邻县的县衙内
一场争执让某对男女面红耳赤。
“月羲霖,你以为你是谁啊?我要去哪凭什么要你同意?”叉着腰,沈爱嫣瞪大了眼朝某太子吼着话。这一路她已经受够了气,没想到到了江县,依旧还要受他的气。这一次她是准备出来干大事的,看着那些居无定所的百姓,她也想尽点力,帮他们做点事。
可这臭男人居然说她是女人,不该逞能,还下令让她在一个地方待着哪都不准她去。她就想不明白,她都不嫌苦不嫌累了,他凭什么嫌弃她?
“沈爱嫣,本宫劝你安分点,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本宫一样要问责你!”站在沈爱嫣对面,月羲霖双眸怒瞪,铁青的脸色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现在到处水泽泛滥,环境恶劣不说,因为迁移的灾民比较多,所以安全存在极大的隐患。这死女人不听命令,居然一下午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去疯了。
是,他承认这女人不是女人,至少不是那种娇滴滴的绣花大姑娘,可是眼下临近的几个县都较为混乱,哪能容她任性妄为。这要出点何事,他如何回去跟父皇母后交代?
把她带在身边,就是因为他知道珣弟根本就管不住她。
听到他连身份都抬出来了,沈爱嫣更是气不过,“月羲霖,你别以为你是太子就了不起,在他们眼中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可是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可恶到极点的男人!”
这人从小到大就可恶,她早就看不惯他了!
“沈爱嫣,你最好给本宫闭嘴!”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月羲霖俊脸紧绷,脸色不仅铁青,那迷人的凤眸此刻释放着冷冽的寒气。
衙门里的人呆若木鸡的看着两人就这么吵架,全都滴着冷汗,可没一个人敢上前劝说一句。此刻跟他们太子爷吵架的年轻女子尽管不认识,可能有这般气势同太子爷吵架的人,能是寻常人吗?
他们之前就接到消息,说是这次前来江县的人都是大人物,至于多大的人物,他们也不方便打听。
对于月羲霖的态度,沈爱嫣真心没法接受,这一次他们并没有交手,她觉得根本就不想同他打架了,从小到大,她都已经厌倦了和他争争吵吵,他对她的厌恶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因为两家的关系,她不想去计较。
如今她也算是看透了他,这个表哥不值得她再尊重!
“月羲霖,你好自为之。”她瞬间收了火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气势凌厉的男人,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之后,转身走出了县衙。
既然没法在一起做事,那就别在一起,他既然不待见她,那她走远点就是。
“......?!”对于她突然的转变,月羲霖有那么一瞬间待杵,他都准备随时跟她打上一架,好让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暂时安分下来,可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回过神,他脸上突然盛满了怒气,快速的朝外跑去。
“沈爱嫣!”
县衙外,早就没了女人的身影。
“该死的!”月羲霖忍不住低骂起来。这女人又跑不见了!
“太子殿下?”身后,一小官吏胆颤心惊的唤道。他们都有些不解,刚来时太子殿下多温和的,怎么才两天功夫太子殿下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还站着做何?”对于小官吏的示好,月羲霖没心情去在意,此刻的他被女人刺激得暴躁无比,什么优雅什么高贵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心里除了火气还是火气,遂指着身后那一群忐忑不安的人低吼道,“赶紧派几个人,天黑之前务必要将那女人给本宫带回来!”
眼看着天黑,这死女人居然还往外跑,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责?
他不是关心她的安危,他只是没法向父皇母后交代。
那小官吏战战兢兢的领命随即就去安排人手出去寻人了。
两刻钟之后,他带着两名官差回来禀报。
“启禀太子殿下,沈小姐往西面山头去了。小的们本想追去的,可是沈小姐走的太快,小的们都追不上。”小官吏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啪!”坐在太师椅上,月羲霖一掌拍在茶几上,脸上的怒气更深,白皙的俊脸就跟外面的天色一样,黑气沉沉的。
该死的女人,天都快黑了,她居然还乱跑!
而就在这时,有侍卫匆忙的前来禀报——
“启禀太子殿下,西山头突然塌裂,山下村寨被泥土淹没,连去江县的路都被堵塞了!”
“什么?!”月羲霖震惊得瞬间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塌陷?
淹没?
那女人......
夜色下的西山脚下,数百人举着火把将夜色中的西山点亮得犹如白昼,大批官差汇集在此正紧张忙碌的疏通道路。
这一条路是通往江县的必经之道,如今被山上滚落的大石和泥土堵塞,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