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宛如的脚步蓦的停了下来,有些困难的转过身,这位没事都得找点事,更何况眼下的确是有事,理亏的紧。
她心里暗暗叫苦,原本想趁着没注意溜的,眼下这里躲不掉了。
“殿下,醒了?方才是怕打扰到殿下休息才离开的!”邵宛如遥遥冲着楚琉宸行了一礼,之后站定。
楚琉宸伸出手向她勾了勾手指。
邵宛如无奈,只得走过去,待到了楚琉宸近前,还没待她说话,楚琉宸己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的踉跄不稳,坐到了榻上。
“本王一会就要回宫去向皇祖母复命,若皇祖母看到本王脸上的这个伤痕,本王要如何解说?”
楚琉宸悠然的道,身子往后一靠,松开了邵宛如的手,一派的清雅淡若。
坐的近了,看的也更清楚了,很明显很整齐的几道痕迹,使得这白玉一般的俊脸看起来如同被破坏的美玉似的,连邵宛如都觉得自己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下手重了,这若是太后娘娘看到,还不得心疼死。
“殿……殿下,晚上没灯,我……我没看清楚,所以不小心才梳到殿下的脸上的,但当时我也是好意……想帮着殿下的……”
邵宛如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自辩道。
“那是本王纠由自取了?”楚琉宸眸色淡了下来,狭长的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来,透着一股子让邵宛如心悸的威胁。
“不,是我不小心!”邵宛如头低了下来,觉得还是不推委的好,这位喜怒无常,不定又想一出是一出了。
“既然是你不小心伤了本王,总得有赔偿的吧?”楚琉宸冷哼一声。
“殿下想要什么?”邵宛如觉得自己还是认罚好一些,直言道。
“口气这么大,莫不是本王要什么,你就有什么?”
邵宛如一激灵,连忙摇头,指了指周围的景物:“我在这山上二年多,这所有的一切也不过是这屋子里的所有,而且这里面还有一大部分原本就是这玉慧庵里的,若殿下提一些我这里没有的东西,我也无法了!”
“这屋子里的都可以?”楚琉宸侧目看了看她,饶有兴趣起来,脸上的冷意退去,露出一丝笑意。
邵宛如看了看周围,这屋子是她的,她的一些物品也皆在这屋子里,除了玉慧庵提供的桌椅之类的,的确里面的东西都是她的,这里因为不常居住,倒也没什么珍贵之物,邵宛如不相信楚琉宸会看中这屋子里的东西。
这位宸王殿下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殿下您的意思是?”
邵宛如觉得自己还是问问清楚才是,也免得到时候说了什么大话,惹得这位阴沉不定的殿下又生气了。
“本王觉得你这屋子里的东西甚好,这以后多是本王了,可行?”楚琉宸漫不经心的道,挑眼看了看邵宛如。
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了?邵宛如一愣,水眸扫过自己的屋子,不明白这一屋普普通通的物件,怎么就入了他的眼了。
待得水眸扫过一个柜子之里,脸上蓦的暴红,她这里还有一些未拿走的衣裳,住在玉慧庵,往日里就只穿着一些缁衣,原本带上山的衣裳虽然不多,但也有,后来穿不到了,瑞安大长公主每次上山都会带她重新做一些带上来,她也不穿 ,就这么收在这个柜子里。
这里面的衣裳,不只是外裳,还有一些xiè_yī亵裤。
“放心,本王还不要你的这些衣裳,记住了,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本王的了!”楚琉宸的目光也扫过那个柜子,毫不意外她突然之间脸红起来,扬眉浅笑道。
“本王一会就要下山,带着这位普善师太,听闻这位普善师太也是世家小姐出身,只是幼年遭遇坎坷,才会进庙修行,一修行便这么多年。”笑完之后,楚琉宸话题一转,伸手从榻边的案几上把上面的一卷画拿过来。
“这是普善师太的一幅观音的画作,你留下来看看,若是发现了什么,就告于本王,这也算在你欠了本王的事情里!”
邵宛如伸手接过,缓缓的打开,一幅栩栩如生的观音画像就展现在眼前,是一副千手观音的图,但这千手观音却不同于现下的这种女性观音,是一副男性观音。
邵宛如在玉慧庵里住了这么久,也看过不少的佛经,知道在一些古老的佛经的插图上的观音都是男子,但眼下不管是庵堂还是佛殿,大家都塑造的都是女性。
也因此现下之人画观音基本上画的都是女性观音,她还从来没有在佛经外的图谱上面发现男性观音的。
这幅画普善师太画的极用心,浓淡相和,色彩用的也极是流畅,观音 虽然是个男子但同样慈眉善目,一眼看上去便极让人有好感。
“殿下觉得这画有异?”邵宛如柳眉微微的蹙起,除了这男子的观音扎眼一些,她还真看不出这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原是普善师太留给你们府上的那位大小姐的,方才她派人的时候遇到了本王的人,本王的人把送画的女尼打发了,把画带了过来,你倒是替本王看看。”楚琉宸的俊眸又闭了起来,漫不经心的道。
邵宛如心头一动,普善师太留给邵颜茹的?
她其实心里一直觉得普善师太似乎不似表现上显现出来的样子,清静无力,而且一心修练,住到玉慧庵也这么久了,她见过这位普善师太也就那么几面似的,听庵里的女尼都说这位普善师太是整个庵堂里最苦修的。
若无事,绝不踏出她的禅房半步,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