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我们坐一下吧!”邵洁儿在一张椅子上坐定,笑道。
邵宛如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点点头,但却没有坐上,举步往前行去。
待到了阳台外举目看去,数株梅花虬劲的枝干,从阳台外斜斜而入,枝干上零星的几朵黄梅,素雅清淡,极是怡人。
阳台外面竟是一汪湖水,水色清透,站在阳台的一角,可以赏到梅花、也能赏到湖水,辉映成趣。
湖中有水榭,弯绕曲折,梅树掩映之间,越发的让人觉得清静悠然,既便现在是冬天,并不适合在水榭里赏景,但这一片水榭自成景色,虽没有山色,却也有湖光山色两相和的感觉。
“那里真漂亮,五妹妹,我们要不要过去赏赏?”邵洁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伸手一指下面弯曲环绕的水榭道。
邵宛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指的那一处靠近在湖边,离着也近,岸边几株红梅,映的梅色鲜艳,和着眼前的那一汪碧波流水,无端的让人生出艳色惊人的感觉。
此时正是盛开的时候,红梅若火,虬枝冲天。
“好!”邵宛如细步起水眸点了点头。
邵洁儿稍稍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邵宛如答应的这么爽快,疑惑的看了一眼邵宛如,见她的注意力全在下面的水榭处,眼眸转了转,笑容欢喜起来,伸出手欲亲热的拉住邵宛如的手,却见她一转身,手正巧又避过。
“二姐现在是不是应当十七岁了?”邵宛如一边往外走,一边极随意的问道。
这话说的玉洁儿心头一窒,极是不舒服,年龄这事现在成了她心头最大的最忌讳的事情,所谓的“老姑娘”的名头现在已经落到了她的头上,以往她有多刻薄别人家府上十六、七岁还没有嫁出去的小姐,现在她又有多忌讳这事。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恨得咬牙。
邵颜茹的亲事订不下来自己这个在后面的妹妹,兴国公夫人就有名目不替自己寻亲事,一误再误之下就误到了现在。
脸上的笑容沉了下去,眸色冰冷的看着邵宛如,脚步停了下来:“五妹妹,我还未满十七!”
“噢,原来二姐姐还未满十七,还以为……”邵宛如微微一笑,笑道。
“你以为什么?”邵洁儿脚下一动,神色不善的道。
“还以为二姐早就满了十七了,京城的风俗我不太懂,但是江洲那边,二姐这样的岁数,应当是早早的便成亲了,想来是二婶疼爱你和大姐,特意的都多留在闺中。”邵宛如仿佛没感应到邵洁儿的怒意,依旧笑嘻嘻的道。
邵洁儿的脸色都要气炸了,手痉挛的握着自己手中的帕子,恶狠狠的瞪着邵宛如,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冒出来的:“五妹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邵宛如回首,目光转向邵洁儿,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发火似的。
看她满脸怒气,拿帕子在唇边轻轻的按了按,笑道:“二姐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觉得是我的原因?我最小,就算是我在清修,也担误不了二姐,况且我守孝和二姐又没什么关系,我现在有没有订亲和二姐也没什么关系!”
这话字字说的都是自己,但她里的意思却激得邵洁儿差点控制不住的甩一个巴掌出去。
用力的压住心头的怒气,瞪着发红的眼睛,几乎要把邵宛如瞪出一个坑来,她的亲事应何而担误的她当然知道。
横在她前头的当然不是邵宛如,而是邵颜茹,只要邵颜茹一天不嫁,她就不能越过邵颜茹嫁人,想起自己蹉跎至今,都是因为邵颜茹,她也曾经在心里恨恨的骂过邵颜茹,但那是邵颜茹,是兴国公府的嫡长女,是太夫人和夫人的掌上明珠,她不敢。
所以她只能讨好邵颜茹,巴望着邵颜茹嫁出去之后,自己能从夫人那里得一门好亲事,嫁的风风光光的。
“五妹妹是何意?”但这会怒气却被邵宛如不客气的揭了出来。
“二姐可知大姐为何不嫁?我们府里看中的是哪一位皇子,若是大姐还要等下去,还要再继续的蹉跎下去,二姐又当如何?我现在才十四岁,倒也不急,况且我还有外祖母为我操心!”
邵宛如的笑容越发的清雅起来,举步走下楼梯。
她的声音并不高,甚至带着几分轻渺,并且随着她下楼,声音越发的低了起来,可偏偏这些话每一个字都落到了邵洁儿的心里,一落下就生了根,刺的她生疼,眼睛里又恨又嫉妒,几乎要溢出眼眶了。
邵宛如既便再不得宠又如何,她背后还有瑞安大长公主,既便她在府里也听说瑞安大长公主对于邵宛如的婚事,是有话语权的,这还是兴国公府退步的结果,所以就算她越过许多的姐姐,订了亲,府里也不能拿捏她什么。
就这个方面来说,邵宛如比她强了许多!
可她凭什么,自己才是姐姐,如果她这个最小的妹妹先嫁出去,让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情何以堪,自己必然会遭受更多的笑话,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庶女,不同于其他几个,说不得真的会嫁不出去。
“大姐这次必然会嫁出去!”紧走几步追了下去,冷声道。
邵宛如站在楼下,一株黄梅树下,勾起唇角,极清淡的看着邵洁儿,仿佛看什么笑话似的。
待得邵洁儿过来,才缓声道:“大姐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要嫁给玥王还是周王,若这两位还没能分出一个结果,府里怎么肯把这么重要的大姐嫁出去,听闻大姐还在外祖母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