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醒了,可真是太好了,能不能问问夫人,你祠堂后面埋在泥里的这张油纸包了什么、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你们府上会有这种东西?”
看到兴国公夫人醒着,喜嬷嬷疾步上前,抢到了太夫人的面前问道。
由不得她不着急,这种事关乎到宫里,而且还和皇后娘娘有关,她要禀明皇后娘娘,若是弄不清楚,回去之后必然会被皇后娘娘斥责。
方才发现的是一份普通的慢性毒-药就罢了,可眼下的这种,她不问难以交差。
看到喜嬷嬷着急上心的样子,邵宛如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郑嬷嬷,然后缓缓低下头。
这药末原本就是她在郑嬷嬷的提议下准备的,换了之前淑妃准备的另一份慢性毒的药末,果然,喜嬷嬷很在意,眼下有喜嬷嬷冲在头前是最好的了。
太夫人那里就算有不满也是对着喜嬷嬷的,她只需在边上看着就行,方才郑嬷嬷出言说的几句话,己经引起人的注意,幸好郑嬷嬷是教养嬷嬷的身份己经掀开来了,否则就她方才说的那两句话,太夫人一定不会饶了她的。
太夫人脸色阴沉的看向兴国公夫人,眉间有别人看不懂的阴森,兴国公夫人自小便养在太夫人的身边,哪里不明白她是恨极了的缘故,但这个时候却不是在意太夫人的时候,喜嬷嬷的话让她听到了危机。
“这……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她虚弱的看着喜嬷嬷,一脸的茫然,假意没听懂喜嬷嬷的话。
“兴国公夫人,这事可是大事,以往在宫里就发生过这种毒,当时先帝的一位宠妃还死在这上面,后来查来查去,也只查到了毒药是谁下的,却不知道这毒药是怎么进的宫!而眼下却在你住的祠堂后面发现了。”喜嬷嬷脸色一沉,不悦的道。
兴国公夫人先是茫然,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僵硬,几乎不敢置信的转向升嬷嬷,嘴唇哆嗦了两下,看着升嬷嬷的眼神既悲切又伤心:“升嬷嬷……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包着油纸的毒粉末,从祠堂后面挖了出来,可见这毒粉末是在祠堂里下的,怕人发现才埋起来,祠堂里只有两个人,中毒的是兴国公夫人,那么下毒的必然就是升嬷嬷。
邵宛如心头冷笑,兴国公夫人对自己还算狠,没有当时把毒下在升嬷嬷的身上,否则这会她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水眸扫过太夫人的脸,见她脸上的神色居然比方才好了一些,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夫人……老奴……老奴……”升嬷嬷扑通一声跪到了兴国公夫人面前,悲怆绝望的大哭道。
她是真的绝望,眼下她是没有活路的。
“升嬷嬷,我是怎么对你的,往日里有什么都记着你,因你不但是我身边的贴身嬷嬷,也是国公爷的奶娘,当时母亲把你给了我之后,你就一直跟着我,母亲的人又岂会害我!可你现在,你现在……你怎么可以这么辜负我跟母亲呢!”
兴国公夫人虚弱的大哭起来,努力去拉升嬷嬷的手,似乎想让她说说清楚,为的是什么,但偏偏手伸出去之后无力的落了下来,整个人重重的往后一靠,竟是泪眼扑朔的看着升嬷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话里不但提到了她自己,也提到了太夫人。
太夫人眼角挑起,狠狠的瞪着升嬷嬷,她这会也想起来,最初的时候升嬷嬷的确是她赐给蒋婉言的,那个时候蒋婉言才到自家府上,带来的奶娘是个不长进的,又好吃,又偷懒,她实在看不下去,就把自己二儿子的奶娘派给了她,一方面是照应她,一方面也是向人表示她对自家的这个侄女的看重。
之所以派的是二儿子的奶娘,也是因为自家儿子身边有二个奶娘,两个奶娘在一起还不太和平,正巧可以送出去一个,也免得儿子那边也不太平。
把人送出去的时候,一直很安份,这么多年站在儿媳妇的身边,也的确很让她放心,没想到居然是个背主的,给自己的媳妇下药,而且还是用这种跟宫里有关的毒药,怎么不让她愤恨。
跟宫里有关的毒药,如果牵扯进去,就算是兴国公府,也讨不了好!
想到自己当初的一个善举,竟然这么大的偏差,太夫人对升嬷嬷越发的恼怒了起来,早知道这个狗奴才有异心,她应当早早的把人打杀了,也免得惹出这样的是非来。
喜嬷嬷开口,她纵然满心恼意,也不能不让她说。
“说,是谁让你陷害自家主子的?”太夫人喝斥道。
“太夫人……太夫人……老奴不能说……老奴不能说啊……”升嬷嬷大声的哭着,一边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
郑嬷嬷上前一步,挡在了邵宛如的面前,她的个子比邵宛如高,正巧把邵宛如挡了一个严实。
“能使唤得到夫人身边最贴心的管事婆子,必然不是一般的人,想来这个人在兴国公府里也是权势滔天的,否则不能让升嬷嬷背主吧!”郑嬷嬷慢悠悠的道,神色沉稳。
升嬷嬷方才左右在人群中拿目光找人的时候,她就知道不对,挡在了邵宛如面前,这话就抛了出来。
不管是她还是站在她身后的邵宛如都明白,升嬷嬷这是想临死要抓一个垫背的,应当是方才进来之前,升嬷嬷和兴国公夫人蒋氏有了交易,这才使得升嬷嬷想找邵宛如当垫背。
听郑嬷嬷这么一说,升嬷嬷的目光凶狠的瞪着她,她现在己是一个将死的人了,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