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杨出面,不仅没用解释清楚此事,反而引起了更大的轩然大波。
宋琪和一帮御史们,见到老杨,就像是苍蝇见到的腐肉一样,一拥而上,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口诛笔伐,弄的老杨晕头转向的。
老杨是个耿直的人,耍嘴皮子,那是这些个靠着耍嘴皮子吃饭的文官们的对手。
老杨在宋琪和一帮御史们的口诛笔伐下,很快就败下了阵。
老杨闭门不出,像息事宁人。
奈何宋琪和御史们却没用放过杨家的意思,他们联合起来,向赵光义上奏了一本万言书。
万言书上,一口气罗列了杨家三十六条罪状,每一条罪状都足以知杨家一个死罪。
赵光义将这一道奏折留中不发,似乎有再斟酌的意思。
这一下子其他各地的文官,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一样,纷纷上书弹劾杨家。
一时间,杨家变得罄竹难书。
老杨在府上急得团团转,却无可奈何。
时至今日,老杨才知道杨七在的好处。
若是杨七没伤,有他坐镇在杨府里,那些个跳梁小丑们,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诬陷杨家。
可惜,杨七现在昏迷不醒。
老杨派人去了曹府,请来了曹彬。
曹彬一到,老杨请曹彬坐下,奉上了香茶后,愁眉苦脸的问道:“亲家翁,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老夫平日里与人为善的,从不曾和那些个文官有任何过节,他们为何要如此欺侮我杨家?”
曹彬端着香茶,苦笑道:“人家这是在痛打落水狗,也是在打击报复。此前我那女婿,一出手,把几位皇子送进了府里禁足。现在,人家瞅着你们杨家落难了,正好趁此机会,勾连在一起,把你们杨家踩在脚下。”
老杨惊愕道:“亲家翁的意思是说,这一次针对杨家的事儿,是诸位皇子在背后指使的?”
曹彬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如果没用诸位皇子在背后指使,朝堂上又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老杨恼怒道:“岂有此理,他们擅自干涉朝政,就不怕陛下降罪吗?”
曹彬翻了个白眼道:“陛下若是想降罪,早就降罪了。如今他们还不是跟没事的人一样?”
老杨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
在他心里,已经对那个高高坐在龙椅上的陛下,死心了。
曹彬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你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就是什么都不要做,静等我那女婿清醒过来;第二,就是备上厚礼,走一趟赵府,请赵相公看在我女婿的份上,出手帮你们杨家一把。”
扔下了这句话,曹彬匆匆离开了杨府。
佘赛花悄声从后堂进入到了正堂内,瞧着失魂落魄的老杨,心疼道:“重贵,要不我备上一些礼,你去赵相公府上走一趟?”
老杨渐渐的回神,瞪起眼,道:“行贿这种事,为夫不为之。”
佘赛花苦笑着摇头,“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一切等七郎伤势好了以后,以他定夺吧。”
杨洪在这个时候跑进了正堂,躬身道:“老爷,夫人,有一封信是从三山观递过来的。”
老杨和佘赛花闻言,立马招手,“快快拿过来。”
老杨拿过了杨洪手里的信,拆开信件,瞧着上面的字也是一愣,仔细看过了信件的内容以后,夫妻二人一脸愕然。
“这……”
“真的要如此?”
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对方半响。
佘赛花银牙微咬,突然开口道:“妾身觉得信上说的没错,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老杨苦着脸,叹气道:“老夫不甘心啊。”
佘赛花瞪眼道:“不甘心又如何,现在这情形,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难道真要等到被陛下问罪的那一天?”
老杨低着头,沉声道:“让我再想想。”
老杨说完了,就坐在正堂里,一动也不动的。
他在正堂里一坐,就是整整的一天。
直到佘赛花第三次过来催他去用膳的时候,他才长叹了一口气,颤声道:“半生征战,到底是为了什么?嘿嘿嘿……”
老杨看起来有些癫狂。
佘赛花担忧的凑到他身前,柔声问道:“重贵,你没事吧?”
老杨摇了摇头,站起身,感叹道:“老夫从没这么清醒过。”
老杨踱步走到了一侧的书桌前,吩咐道:“帮老夫磨墨,老夫要书信几封。”
老杨一口气写的四封信,每一封信上都标注了收信人的名字,然后他让杨洪把信件交给了曹琳。
自从老杨书写了这四封信,并且通过曹琳寄出去以后。
整个人变得很复杂。
他经常独自的长吁短叹,一脸不甘。
但是熟悉他的人都发现,老杨的步子迈的比以前轻快了,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以前总是喜欢板着脸的老杨,既然也会和府里的府兵们说说笑笑的唠家常了。
佘赛花每一次看到老杨脸上洋溢出的自然的笑容,她心里就特别高兴。
朝堂上对于杨家的弹劾从没用停歇过。
但是老杨似乎不在乎这些事。
好似朝堂上弹劾的不是杨家,而是别人家。
宋府。
吕蒙正携一干御史们向宋琪问策。
“恩师,咱们这么费力的弹劾杨家,杨业却不为所动,是不是别有依仗?”
宋琪正在和吕蒙正手谈,他对棋局的兴趣,似乎比和吕蒙正聊杨家更大。
只是吕蒙正和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