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流言的人多了,流言传播的速度就变的很快。
短短三天,当朝宋相公偷侄女的传闻,满城皆知,而且还延伸出了许多桃色传闻。
曾经在宋府内担任过奶娘的一位老妇人,在这个时候也跳了出来。
绘声绘色的跟人讲起了她在宋府担任奶娘的时候,宋相公偷喝她奶水的故事。
各色的传言传入到了宋相公的耳中以后,气的宋相公,当场吐血三声,
并且命人赶紧把待在府上的侄女送出了府。
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嫌。
可是落到了有心人眼里,却变成了欲盖弥彰。
一下子,宋相公的名声就更臭了。
他不得已,只能称病,闭府不出。
而始作俑者的杨七,就好像是不知道此事一样,躲在三山观里疗伤。
老头子的医术,堪称国手,只是疗伤的手段,有些骇人听闻。
世人很难接受老头子这种毒医,但是杨七却把老头子当成了宝贝。
他很想把老头子弄到代州去。
杨七知道老头子在闲暇的时候,有下棋的嗜好,所以就投其所好,找上了老头子下棋。
三山观正殿内一角。
杨七和老头子相对而坐,面前放着一个棋盘。
棋盘上黑白棋子分明,如繁星点点。
老头子喜好下棋,棋艺却不精。
眼看着棋盘上的黑子,要屠掉白子的大龙,老头子骂骂咧咧的道:“不行不行不行,老夫这一步没走对,老夫要重新走……”
老头子一边悔棋,一边悄无声息的捻走了棋盘上的几颗黑子。
杨七扫了一眼棋盘,扯了扯嘴角。
老头子不仅悔棋,还偷棋,一点儿棋品也没有。
这要是让刘辛那个棋君子知道了,非喷他一顿不可。
杨七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假装没看见老头子偷棋的动作。
一连下了三天了,老头子什么棋品,杨七也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原本一具大屠杀似的棋局,愣是在老头子连悔带偷下,生生下成了平局。
下完了棋,老头子毫无形象的斜着身子,瘫坐在蒲团上,不屑的道:“汴京城里的人,都夸你是什么棋坛圣手,老夫看来,也不过如此。”
杨七双手捅进袖口,眯着眼睛说道:“再来一局试试?”
老头子闻言,赶忙摆手,“不来了,不来了,老夫一会儿还要给你配药呢。这附近山里的毒虫,已经被老夫抓光了。想要给你配药,还得去远处的山里抓毒虫。”
杨七双手环胸,笑道:“以你的医术,何至于此。”
老头子坐起身,笑眯眯盯着杨七,“老夫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没那么好心,你这几日,又是陪老夫下棋,又是陪老夫说话解闷,还让人带一些玩具和吃食贿赂老夫的弟子,你当老夫不知道?”
杨七坦然道:“以前辈的医术,待在这么一个小道观里,有些屈才了。小子不才,愿请前辈望代州一行。”
“哈哈哈……”
老头子朗声大笑,指着杨七说道:“老夫就知道你小子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原来是看上了老夫这一身医术了。老夫以毒入药,旁人见了老夫,都要畏惧三分。你小子就不怕吗?”
杨七摊开了手,淡然道:“旁人见识浅薄,并不代表我也见识浅薄。以毒攻毒这四个字,小子还是知道的。”
老头子听到了杨七的话,明显的一愣。
他点了点头,抚摸着胡须,感慨道:“老夫行医半生,碰到的人不少。但是,他们都不理解老夫的医术。称老夫为老毒物,甚至把老夫摒弃在医道之外。许多所谓的杏林前辈,都不许老夫行医。即便是一些老夫医治好的病人,也不愿意认可老夫的医术。
你是唯一一个认可老夫医术的人。老夫很高兴,也很欣慰。
只是,老夫不能随你去代州。
老夫还有重任在身,需要留在这汴京。”
杨七挑了挑眉毛,沉吟道:“小子冒昧的问一句,前辈的重任是什么?”
老头子侧身瞥了杨七一眼,才幽幽的叹气道:“代我道门,度一位有缘人……”
汴京城里的有缘人?
一瞬间,杨七就想到了那个尚未出世的曹家孙子辈曹景休。
仔细算起来,那个小子若是真出生的话,还得称呼他一声姑父。
只不过,按照时间推算。
又有些不合理。
曹景休是晚年入道的,以老头子现在的年纪,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
那么,老头子嘴里的有缘人,又是谁?
或者说,老头子其实不在乎有缘人是谁,他只是想度一位有身份的人入道,好增强道门在大宋的地位。
赵光义是一位极其痴迷佛门的人。
他在位时期,建造的佛寺,多达上千座。
由此也推动了佛门在中土势大的趋势。
也许道门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想通过一些度贵人入道的方式,增强道门在大宋的影响力。
而老头子,很有可能就是道门的马前卒。
关于信仰的问题,杨七不喜欢掺和。
可是老头子这么一个医术高超的国手,杨七碰见了,就不想让他轻易的从自己手里溜走。
杨七有点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的从老头子嘴里套话。
“前辈觉得小子和道门有没有缘分?”
老头子明显愣了一下,迟疑道:“你……有些缘浅了……”
杨七眯起眼,笑道:“是缘浅了,还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