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陛下?”
孙老头一脸惊恐的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自语。
扎马合青木冷哼了一声,“那还有假?”
孙家大郎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反应过来以后,赶忙去扶孙老头。
当孙家大郎手搭在孙老头肩膀上的时候,孙老头浑身一颤,惊叫道:“娃啊,咱家要有祸事了……”
孙家大郎扶起孙老头的手一僵。
他就算再傻,此刻也猜出了一丁点的眉目。
他爹,八成得罪了陛下。
不过,孙家大郎远比孙老头更果敢,他扶起了孙老头以后,苦着脸抱拳对彭湃和扎马合青木道:“家父无意中得罪陛下,纯属无心之失。还请两位大人带卑职前去向陛下请罪。”
扎马合青木瘪瘪嘴,冷冷的道:“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孙老头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他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勇气,硬生生的挤到了儿子面前,把儿子挡在身后,一脸决然的道:“千错万错,都是小老儿的错,是小老儿嘴欠,得罪了陛下。陛下要是治罪的话,就请治小老儿一个人的罪吧。”
“呜~”
泪水下意识的就从孙老头眼眶里流淌了出来,孙老头一副哀求的看着彭湃二人,“小老儿愿意以死谢罪,求两位大人看在小儿对燕国有功的份上,饶他一马。
毕竟,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由小老儿引起的,和他们无关。”
“哼哼~”
扎马合青木冷哼了两声,不咸不淡的道:“冲撞陛下是什么罪过……”
扎马合青木的话还没说完,彭湃就瞪了他一眼,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吓唬人?找陛下要紧,陛下若是有个什么差池,你我的脑袋还不够砍呢。”
训斥了一番扎马合青木,彭湃对垂泪的孙老头道:“陛下既然没有当场降罪,那就说明陛下并没有追究你罪责的意思,你不必挂在心上。
你快告诉我,陛下去哪儿了?”
孙老头一脸呆滞的看着彭湃,他脑子里有点迷糊,不知道彭湃嘴里的话是真是假。
眼眶的泪水生生止住了,只有一层淡淡的水雾在眼眶里打转。
彭湃看着有点懵的孙老头,哭笑不得的加重了声音,“陛下呢?”
孙老头下意识指了指杨七远去的方向,呆呆的道:“回去陪那个瘦弱的娃娃喝酒去了……”
“告辞!”
彭湃冲着孙老头抱了抱拳,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扎马合青木冲着孙老头恶趣味的哼哼了两声,随着彭湃身后准备离开。
彭湃刚出了泡馍摊子,似乎记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善良的银币,屈指一弹,就落在了孙老头面前的桌上。
“饭钱!”
丢下了这两个字,彭湃和扎马合青木迅速的消失在了大卖场外。
直追杨七而去。
葫芦头泡馍摊子内。
孙老头还愣在原地发傻,全然没有理会那一枚银币在桌上转了半圈滚落到地上。
孙家大郎凑上前,轻呼了一声。
“爹?”
孙老头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清醒了过来。
“大郎~”
孙老头一把拉住了儿子的臂膀,颤声道:“大郎,祸事来了,是爹害了你。你快去军营里通知你两个弟弟,咱们赶紧走。等他们再来之前,咱们争取逃出燕国。”
孙家大郎愣了一下,苦笑道:“爹,您多虑了,陛下并非是小肚鸡肠之人。他既然今日没有怪罪你,那就不会再追究了。”
孙老头拍了儿子一巴掌,低吼道:“那些个当官当皇帝的,那个是省油的灯。别看他们今日一个表现的比一个大方。那是因为在外面,他们要顾及名声。
回头算起黑账来,能把咱们一家千刀万剐了。”
孙家大郎拉起孙老头的胳膊,脸上笑意更苦,还带着些许的无奈,“爹,陛下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更不是那种背地里算黑账的人。
这燕京城里骂过陛下的人很多,一个个还不是活的很滋润?
就刚才那两个大人,就骂过陛下。
你看他们还不是一个个成了陛下的心腹?”
孙老头狐疑的看着自家儿子,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
孙家大郎认真的点头。
孙老头见儿子点头,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然后他想起了杨七题的那两个字,顿时喜上眉梢。
“啪!”
拍了儿子一巴掌,孙老头激动的道:“娃儿,咱们要发财了。”
说完这句话,孙老头急吼吼的扑到了他刚才扔杨七题字的地方,找到了那张已经被他叠成三角形的纸。
看着上面两个瘦如骨、劲如钢的大字,如获至宝。
“这可是陛下亲笔题的字,有这两个字在,咱们老孙家的泡馍,可就在燕京城里有了响当当的招牌。整个燕京城,有陛下题字的,独此一家,嘿嘿嘿……”
孙老头在激动的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孙家大郎心里却并不平静。
他刚才说了那一番话,那都是宽慰自己老爹的。
事实上,对于杨七会不会秋后算账,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根据他这些年跟着杨七的经里看,凡是得罪了杨七的人貌似都没有好下场。
孙家大郎之所以没同意跟他爹一起逃跑,就是因为他舍不得用命拼来的官位。
同时,他也知道,杨七对敌人心狠手辣,但是对自己人却很亲厚。
而杨七又非小肚鸡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