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
杨六在榆关坐镇。
韩德让率领着十万辽军南下,逼到了榆关关前。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在关前摆出了一座大阵,请杨六破阵。
杨六站在城头上,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城外的那一座大阵。
一座似是而非的八门金锁阵,破绽百出。
为了打击辽军士气。
杨六答应了破阵。
然而。
当杨六率领着一万铁骑,出了榆关,杀到八门金锁阵前的时候。
八门金锁阵突然一变,主阵的人,从辽人变成了道人。
整个阵型,变成了一个杨六从未见过的阵型。
犹如一道鬼门关一样耸立在哪儿。
杨六来不及退兵,就被吞了进去。
最终杨六损兵折将,才率领着麾下的将士们突出了重围。
回到了榆关以后,身中剧毒的杨六晕厥了过去。
很明显。
这又是道人在作怪。
之前是燕京城。
现在是榆关。
下一处还不知道是哪里。
所以杨七才义愤填膺的要问陈抟要一个交代。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杨七还没有得到道门交代的时候,又一个坏消息传了过来。
彭湃一脸难看的进入到了杨七的行营,将一封军奏摆在杨七的面前。
“陛下,古北口也出现了一座大阵……”
杨七脸色铁青的急声问彭湃,“我大哥有没有出事?”
彭湃摇了摇头,“大将军并没有相信耶律休哥的挑唆,一直固守在古北口内。只是……古北口的士气很低落。将士们每日被辽人谩骂,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可是大将军一直约束着他们,不让他们出去跟辽人对战。
他们心里的怨气越积越多,长此以往,怕会生变。”
杨七脸色难看的道:“你是说因为长期压抑而产生的……营啸?”
营啸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长期处于精神紧张或者极度压抑的状况中的军卒,就容易产生营啸。
一个个宛若疯魔一般的在自己营地里乱砍乱杀。
往往出现一次营啸。
就注定会有一场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流血事件。
彭湃缓缓点头。
杨七却皱着眉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会的……大哥是沙场宿将,他应该有办法处理此事。”
彭湃沉声道:“可是长此以往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咱们燕国数十万兵马被拖在了古北口和榆关。想要速战速决去驰援东晟府,根本做不到。”
杨六大概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冒险出城一战。
杨七阴沉着脸,冷声道:“派人再去给道门传话,告诉他们,九天。”
彭湃缓缓点头,重声道:“诺~”
彭湃迅速的下去派人传话。
杨七一个人在房里暗自踱步,思量对策。
辽国得了道门两座大阵,就封死了古北口和榆关,甚至还让杨六陷入到了昏迷。
由此可见。
道门的这两座大阵不一般。
杨大、杨六二人皆是见过大阵仗的,自幼又熟读兵法,对于这些军阵之道,耳熟能详。
能为难得住他们两个人的军阵。
杨七没看到,也没有把握能遥控指挥,破开这两座大阵。
事到如今,怕是只能请老杨远走一趟榆关。
一边帮忙守城,一边带人过去救治杨六。
有了决定,杨七就写了一封亲笔长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往燕京城。
老杨拿到杨七的信,会有什么反应,杨七猜不到。
但是杨七拿到彭湃送到手里的东晟府的战报以后,心沉到了低谷。
“又有一座大阵?”
杨七没拆开战报,沉声问道。
彭湃脸色难看的点点头,“辽人在外云州和东晟府交界处,摆下了一座大阵。铁骑军纵然强悍,依然寸步难行。”
杨七将手里的战报紧紧捏成了一团,他压制着心头的愤怒,低声喊道:“派人去雁门关,告诉里面的工匠,给我日夜不停的制造炸药包、土雷、震天雷。
既然没办法破阵,那就算拿炸药堆,也要给我堆死辽人。”
“诺~”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接踵而来。
烦躁的杨七睡不着觉,只能半夜一个人在营地里乱窜。
烦躁了三日。
第四日的时候。
总算有一个好消息送上了门。
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
重伤未愈的殇倾子,赶到了港城。
行营。
书房内。
殇倾子刚要单膝跪地给杨七施礼,杨七就快步走上前,扶起了他。
“你不好好待在燕京城里养伤,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杨七扶着殇倾子坐下。
殇倾子受宠若惊的急忙道:“多谢陛下。”
“不必多礼。”
坐定以后。
殇倾子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急声对杨七道:“回陛下的话,臣之所以赶到港城,就是为了告诉陛下那三座大阵的消息。”
杨七微微挑眉,低声道:“道门又拖你传话了?”
殇倾子尴尬的一笑。
他心知杨七不喜他跟道门来往。
毕竟道门把他坑的不轻。
而杨七却打从心眼里把他当兄弟。
处处为他着想。
心里感动之余,殇倾子声音低沉的道:“臣已经跟道门断绝了来往。只是日前听人提起,投了辽国的道门叛徒,在榆关、古北口、东晟府摆下三座大阵,制约了我军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