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心中焦急,该怎么办?现在自己已经是太子,父皇突患奇疾,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很快就能登基即位……呵,奋斗了那么多年,忍气吞声,卧薪尝胆,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可是瞿小花怎么办?她根本就不在这里,他通过许多信息渠道仍旧没找到她的丝毫消息。只能说秦厉的势力范围不在京都,那些普通眼线又怎能发现瞿小花的踪迹呢?
他现在心情很矛盾。有圣旨,有军队,登上皇位只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所以……所以小花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她垫脚石的任务。所以现在即便他将小花出卖,任何人也改变不了他成为太子甚至登上皇位的势头!
这一刹那,秦厉心中想到了瞿小花在沧州的种种张扬跋扈,故作高傲冷清的样子,对他这个堂堂大将军堂堂的皇子也是“你”“我”的称呼……总之,一想到这些他心中就有种想要发泄和报复她的冲动。但是,这种报复的冲动却不是将她出卖。
秦厉眉梢一挑,骑在马背上,下巴微扬,声音淡淡的说道:“我说了,瞿大夫现在旅途太过劳顿,不便接旨。我说老四,你这大老远的跑来,就为了颁布这么两道人人都能想到的圣旨吗?还是说你别有用心?”
懒得虚与委蛇了,还是单刀直入来的痛快。秦云心中一突,自己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即便不能将他一军,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是他秦云卖的这个人情。于是说道:“若是如此,那一切礼数从简,父皇有旨,军队不得入关内。必须驻扎在北胥城。现在一切形成均由四弟代劳安排。”
北胥城是距离京都最近的一道防御线,通过北胥城,便直抵京都。所以一般王爷或者其他诸侯的军队都不得进入到内关。
秦厉岂肯同意,军队才是自己的底气。若是没有军队在身边,他在京都的势力连普通的小混混都不如。当场拒绝掉:“你是接引钦差,但是这些兄弟都是建立了赫赫战功的人,他们到京都是要接受封赏的。再说了,就凭你一句张口父皇有旨便想将我的军队分开,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脸以撕破,两人都不觉得尴尬,秦云看秦厉的样子已经完全笃信瞿小花不在马车中。轻笑一声。道:“三哥,你这是何必呢,现在父皇母后都非常看重你,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把自己也陷入危境之中呢?好吧,你的军队我可以向父皇请示,入京接受封赏,但是,这两道瞿小花的圣旨……我必须在这里宣读!”
“不行!”秦厉爆呵一声,全军气氛陡地紧张起来,杀气弥漫。马儿奋蹄嘶鸣。秦云带来的数千人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可是在这强大的阵势面前,也禁不住发虚。不由自主地后退数步,好一会才将受惊的马儿安抚下来。
秦云也收敛起自己一贯的云淡风轻的谈笑样子,说道:“我只是照章办事,只要三个一句话,就说现在不能宣读,我立马撤走,引你们入京都!”
秦厉现在心情烦躁的很,“哼,秦云。并以为我不知道,宣读圣旨的时间地点都可以有自己自由发挥的空间。莫非你真有什么想法,所以硬要在这个时候来逼迫与我?实话告诉你也无妨。现在瞿大夫就在我的军中,在沧州若是没有他救治那些兵士,这里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早就病死饿死或者被杀死了。如果你想打她的主意,我劝你还是早点收了这份心思吧,免得到时候怪我不客气!”
秦云心中一凌,这还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沉默的近乎阴冷的三哥吗?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有情有义了?那个女人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这个接引钦差显得尤为重要,一个不好就会耽搁了吉时,或者中间在出个啥绊子,对太子的继位以及皇位登基的影响都是致命的。
虽说这圣旨已经下达,但是一天没有加冕,那一天就不是皇帝。成为了太子也可以被废黜。所以按照常人的思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而断送自己的前程!可是秦厉却如此决绝地要维护瞿小花,让秦云没辙了。最后,他不得不妥协,不仅同意了让秦厉带兵入京都,那啥的圣旨也在述职的朝堂上再行宣读。
两人因为这个小插曲撕破了脸皮,心中有了隔阂,不过这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都假模假样的客套了两句,然后一切按照流程来办,秦云的仪仗队前面开路,后面跟着秦厉浩浩荡荡的数万精锐兵士。
调转马头,秦云心中愤愤然,正要夹马启程,猛地听到身后秦厉的军队传来骚动,撇头一看,一个淡蓝色的纤巧身影印入眼帘……与天同色的清爽淡雅,顿时让刚才压抑的窒息的气息都变得灵动起来。
是她,真的是她?!秦云眼睛瞪直,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第四次见面,竟一次比一次的经验,一次比一次让人心中悸动。那种纯粹的纯净的美,瞬间让他浮躁的心也变得沉静了。貌似刚才所有的挑剔和挑衅都是为了这样的一次回眸一样。
小花咯咯的笑着,纵马朝秦厉飞奔而去,欢快,自由。数万精兵见此不仅没有丝毫阻拦,甚至眼中充满了崇拜和彻底的诚服。当然,若是普通人想要靠近自己主帅半步,都会引来这些忠诚的兵士的虎视眈眈。
“大将军,看,这是我在那边山丘上采来的蒲公英,好不好看……”众人满头黑线,呃,那无比的崇拜瞬间化作愕然,转而让他们感觉自己跟高大神秘的女神医貌似又拉进了不少距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