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崎岖,上坡下坎,九曲回肠。
刚才在瞿家,魏老婆子为了将过场做作足,硬生生将时间拉的天擦黑了才放和也氏和小花离开。
和也氏一手牵着小花的手紧赶慢赶,加上心中也很是为自己女儿愁苦,一时间竟然忘了跟自己身旁的只是一个五岁多的小女娃。
小花的小脚板狠狠踢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身体一下子扑飞出去,要不是一只手被牢牢牵着,铁定要栽到旁边的山沟里去。
和也氏大惊,连忙将小花扶起,急切道:“大妮,摔到哪里没有?哎呀,都怪我,只顾着赶路……来,让姥姥看看……”
嘶——
和也氏一手摸到小花的脚,只觉黏糊糊的沾了一手,趁着月色看到一手黑乎乎的血,顿时惊呼出声:“哎呀,这,这脚趾头都跌破了……这这可怎么办呢?”
小花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光脚赶路,双脚早就被地上的石棱子划烂,被荆棘戳破,疼的都麻木了,但是这突入起来的重创,其疼痛还在所有感官之上。她只恨自己两世为人,这精神力太过强大了,竟然没有痛昏死过去。
小花咬着牙花说道:“姥姥,我我没事,快走吧,晚了怕姥爷和舅舅他们担心的。”
和也氏一阵唏嘘,“你这傻妮子呢,这脚都踢烂了还尽担心别人。来,大妮乖,姥姥背你回去哈……”见小花不哭不闹,连忙将其拉到背上,一路小声安慰着小花,一边小跑着在山林间穿梭。
山林寂静,山风拂面,传来细碎的西索声,虫鸣蛙叫,还有间或的倦鸟归巢啼鸣……宁静而祥和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渗人气息相随。
大概和也氏也觉得两个老弱在这荒郊野外有些不妥,不过她是大人,不敢惊慌,免得更加吓着了孩子。只是嘴里安慰小花的话变成了祷告各方神明保佑……
跌破的脚趾头已经痛的麻木,刚才姥姥直接用布手绢给她包扎起来,现在血已经将手绢浸透,随着晃动,一滴一滴在身后落了一路……
“大妮乖哈,这个山岭翻过去就能看到家了……”和也氏对小花说,也是给自己打气。
浓密的山林如同一个张开了黑色巨口的怪兽,正静静地潜伏在山阴处择人而食!
初时,月光还能透过稀落的枝桠投射到杂草铺面的山路,渐渐的,月光被密林层层遮挡,视线顿时黑了下来。
和也氏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下半晌的时候不管那老婆子待见不待见都该在瞿家留一晚再说,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好在背上的小花还算听话,不哭不闹的,偶尔跟自己搭上两句话,让她安心不少。
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且一直以来就营养**,小花现在已经有些神志模糊了,她能感觉到姥姥心中恐惧,所以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休克过去。朦胧中,安草总感觉左手掌心又传来一阵阵进入骨髓般的钝痛,想到当时穿越附身在这具身体上时,左手无意间铬在尖锐的石锋上,虽然当时并没有划破口子出血,但是那种铬伤的印记一直没散,钝痛也一直没有断过。后来又遇到“改命”一事,竟将手上的事情忘了,现在手心传来突突的钝痛,让萎顿的精神又警醒了几分。
嗷呜——
怕什么来什么,崇山峻岭中人烟稀少,时有野兽出没伤及人畜,即便是大白天也时有野兽出没伤及人畜。
和也氏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也幸好她以前在娘家的时候,民风粗犷,女子不用包小脚,如此崎岖的山路也没摔着。
小花想说下来自己走,但是自己干柴样的身体,小胳膊小腿,全速跑起来也不一定有姥姥走的快,所以心里只是祈祷快点到家……
蓦地,旁边山林中一阵悉索声音窜向前方,紧接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突兀地出现在前方。和也氏惊得啊一声,猛地止步,因为跑的太过慌张,收势不住,一个趔趄,两人顿时栽倒在地。
山路一边是斜坡,长满荆棘杂草和树木,再往下就是深深的山沟。
和也氏惊慌叫道:“小花,小花……”
“姥姥,我在这,我没事。”幸好草木繁盛,两人身体被荆棘缠住,又被树木挡住,没有直接滚落山崖。
和也氏在荆棘中一边挣扎,忍着痛和心里的恐惧安慰小花:“小花呀,别怕哈,有姥姥在,你就在那里别动,等下姥姥帮你把刺儿藤摘掉……”
小花应诺,因为野狼带来的恐惧让她对身上荆棘的划伤变得麻木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身上的刺儿藤给摘掉,免得干扰自己的行动。
扑簌簌……缠绕在身上的刺儿藤尽皆化为细碎的渣渣落在地上。身上的禁锢和刺痛顿时一松,小花愣了一下,猛地看向自己的左手,钝痛消失了……
小花心思通透,猛地想到什么。这两天刚刚穿越过来便遇上各种命运抉择的大事,还没来得及细想。
小花看着自己的左手,莫非这左手便是给自己的异能……植物杀手?!
可是自己现在该怎样使用自己的异能,用干柴棒的左手抓住狼?抑或是捡起枯树枝跟狼对峙?小花苦涩笑笑。
尽管异能鸡肋,但是小花仍旧感觉脑袋里闹哄哄一片,好一会才平复下心中激动。
这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也难怪,原本人生就是一大悲剧,注定的悲剧,而现在,在这加强版的悲剧人生格局下,要是没有异能降服,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其实小花心里还有另一层猜想,听那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