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站在对面的6登云已经因为自己的一番劝说而开始变得摇摆不定,显然是被刚才的话给打动了,高貉马上又顺势再开口道:“我劝百户大人您还是就此退去吧,左将军总归是大将军的长辈,这些是幽州军的内务,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我想谁也不愿事情闹大,我不管您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管您是受了何人的蛊惑,可只要百户大人您愿意就此罢手,我可以保证,今天的事情就此打住,再无后文。”
若是把对方给逼得急了,难免会受到对方的反噬,这种时候,就要懂得先后退一步,如此这般,给人一个台阶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直接退走,行军打仗,也讲究一个围三缺一,都是这个道理。
却不想6登云陡然回过了神来,因为他只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个问题,对方既然这么说,那必然就是心里有鬼,眼前这可恶小子的话,根本就是让他直接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份引出了这么多事端的物资和朝廷谕令,此刻一定就在这处驿站的库房里,不然这人绝不会主动给他一个台阶下,甚至几乎是在求着他赶紧离开。
听出了其中的问题之后,这顿时更加坚定了他要将这些东西找出的决心,因为他很迫切地想要知道,大将军府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久经沙场的他明白,唯有出其不意,先斩后奏,才可以取得主动权!
6登云斜眼看去,表面上不动声色,可身子却是迅地进入了战斗状态,当下直接一把伸出手,猛地抓向了对方。
杀人肯定是不能杀人的,因为一旦他动手杀了大将军府的人,那就是一种挑衅,他将与大将军府完全对立,再无回旋的余地,没有任何人,敢在幽州的地界上得罪许家,别说是他区区一个虎贲军的百户了,就算他是左将军的亲儿子都没用。
眼见对方暴起难,高貉心中一惊,可他到底也不是个寻常人,还是颇有些能耐,看着6登云突然一手抓来,赶紧就往后急退,既然对方选择了狗急跳墙,那他也没必要硬拼,他这次跑出来,代表的就是大将军府,对方胆敢公然袭击他,这就是对大将军府,对大将军的不敬和挑衅,单就这一条,便足以置他于死地,哪怕是有左将军力保,可最起码这幽州军他是肯定待不下去了。
更为关键的是,只要他能够拖住这一点点的时间,库房里那批能够牵连到大将军府的东西就能迅地完成转移。
不过6登云已经下定了决心,哪儿还会让他如意,当下施展了浑身解数,欺身而上,想要将其迅地拿下。
此刻,站在另外一边的富家翁驿长和那个通风报信的年轻驿夫见此情形,早已吓得远远逃开,向着屋外跑去,就就独留二人在屋内打斗。
一下了楼之后,驿长便马上指挥着几个驿站的驿夫们开始赶人,很快便将驿站里的闲杂人全部都给赶了出去,哪怕这些人都是颇有微词,但今天来往的,都是些最普通的百姓或者商贩,只不过是路过此地补给一下罢了,这些人又哪儿能拧得过明面上有官身的驿长,更何况对方还搬出了幽州军办事的名头,这下更是无人敢停留抱怨,一个个都神色慌张地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
再由一个可靠的驿夫牢牢地守在了门口为大家望风,其余几人赶紧跑去库房准备转移这烫手的山芋。
此时二楼的屋内,两人也终于是交上了手。
高貉知道自己武艺不济,所以十分不愿与他正面动手,可奈何这6登云就是对自己穷追不舍,这屋内堆满了东西,很是逼仄狭小,一味躲避的话与坐以待毙没什么区别,迫不得已之下,他还是只能选择反击。
“胆敢袭击大将军府的人,你是不要命了么?”
“我素闻左将军待你恩重如山,难道你就是这么报答左将军的?”
“到时候大将军府怪罪了下来,难道你要裴老将军为了你下跪吗?”
高貉一边很是努力地招架躲闪,然后寻找着机会来反制对方,一边还在不停地大喝出声,企图扰乱对面6登云的思绪,甚至是让他直接放弃。
奈何6登云刚才已经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出手,现在再收手的话,反而没有什么好下场,只有快点拿下了他,然后再去库房把所有证据都拿到手,这才是正经的,只要拿到了证据,再将其带回虎贲军,便是大将军府也不能轻易动他了,就算是许家人,也不能把所有的知情者都杀了吧。
可现在他要是停手,才是真的惹了大麻烦。
更何况,他在心中始终还是留存有一线希望的,那就是大将军府那边处心积虑地要扣押这匹物资和谕令在路上,不让它们到黄沙县,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考量,而并非是如王爷所说,大将军府在与罗刹族勾结,所以大将军府只要不是真的已经丧心病狂,那他就不会有事。
“你给俺过来!”
眼看自己已经把对方所有可以逃脱的路线全部封锁,将之堵在了角落,6登云顿时爆喝一声,一拳就打向了对面高貉的空门处。
高貉虽然也会些防身的武艺,毕竟他是常年要为大将军府跑腿的,若说没有一技傍身,那是不可能的,奈何6登云此人本就是边军悍将,本事不凡,出招势大力沉,而这屋子又小,东西又多,实在不好躲避,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下,再要说硬接这一拳他还真没信心。
眼看6登云突然一拳打来,他迅地左右一看,这才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