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韬在程家医馆义诊的期间,程伟强带着一名和气慈祥的老和尚走入洋房,来到了姬成军的房间。
“这位是玄德法师。”程伟强介绍道,“我请他过来,是希望能用佛法,为你治病。”
姬成军虽然是政府官员,但他平时也信佛,每年春节都会到羊城香火最旺的寺庙,去烧头柱香。今年流年不利,姬成军一度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在烧香时,布施的钱太少,所以显得自己不够诚意,才会这么倒霉。
“原来是玄德法师。”姬成军连忙坐起身,眼中满是尊敬之意。
玄德法师在两广地区非常有名,羊城和香都相距不远,所以姬成军听到过玄德法师的大名。没想到程伟强竟然将玄德法师请来见自己,实在有点受宠若惊。
“姬施主,你不用客气,我和裘中医是多年的好友。”玄德法师和裘老中医的关系很不错。
两人相识,有些传奇色彩,玄德法师偶然机会从一个患者的口中,得知裘老中医医术高明,然后专门拜访一次,发现果然如此,后来在传法的过程中,遇到一些身患重病的施主,会介绍给裘老中医,一来一去,成为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程伟强在旁边低声道:“你们聊着,我先出去了。”
等程伟强离开之后,姬成军突然跪在玄德法师的前面,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痛哭流涕地说道:“法师,求你救救我吧。”
玄德法师没有任何动作,眼神深邃,仿佛看到了虚空之处,“如今世人,为名忙,为利忙,到头来,却发现竹篮打水一场空。生命的意义究竟在何处呢?六祖慧能大师曾经说过:一切福田,不离方寸。世间种种福缘,皆要从内心去求,内心之外,绝无任何福田,向外求,是不可能求到幸福的。简而言之,能救你的,是你的内心,只有你自己看开一切,才能自救。”
姬成军一瞬间愣住了,玄德法师的话,充满佛理,耐人寻味。
“去年的时候,有一个施主来找我,说他得了贲门癌,非常难受,什么东西都吃不了,生不如死。”玄德法师目光下垂,平静看着面前的姬成军,“从医学角度上来看,癌症很难治,但从佛理上来讲,这是因为他心情抑郁,厌世,继而表现在自己的器官功能失调上,他觉得人生了无生趣,所以器官开始配合他,连吃东西都在拒绝。自己开始毁灭自己。”
“那后来他好了吗?”姬成军好奇地问道。
“好了!”玄德法师面大微笑,慈祥地说道,“我给他喝了一杯大悲净水,他再接受裘中医的治疗,现在的情况明显有好转。”
“大悲净水吗?”姬成军有些激动地说道,“那我能不能喝这个大悲净水?”
玄德法师点了点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瓷瓶,笑道:“我今天就是专门给你送净水来的。”
姬成军小心翼翼地从玄德法师手中接过瓷瓶,好奇道:“现在喝吗?”
玄德法师摇头,“在喝之前,你一定要确保心诚,先跟我一起念诵佛经吧。”
姬成军面色恭敬,开始跟着玄德法师念经。
玄德法师念了足有半小时的经,突然眼中精光爆射,将那个装着净水的瓷瓶,用力地摔在地上。
“啊!”姬成军吃了一惊,遗憾地望着那破碎的瓷瓶,突然感觉心痛无比,救自己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没了,“法师,你这是做什么?”
玄德法师叹气道:“看来你还是没想通啊。净水固然可贵,但并非唯一能解救你的良方。只要你心诚,我用一抔香灰也能度化你。关键是你自己要打开心结,自己能够解脱。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浮云。没有了名利,你还有其他珍贵的东西。至于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也有诸多办法。难道一条道理走到绝境,你就永不回头,自掘死路吗?”
玄德法师先给姬成军一个希望,然后再打消他的希望,这是佛家常用的手法。
佛教的目的,在于让人回归自性。从迷失自性,脱离苦海。
姬成军若有所悟,沉吟不语,心乱如麻。
他当初得到上级部门的通知,被迫退居二线,仕途之路,戛然而止,心情也是如此。
玄德法师又道:“净水虽然没了,但并非绝境。一切福祸,皆由心生,只要你心诚,相信自己的病能好,你自己便能救自己。迷途要知返,一时得失,真有那么重要吗?”
姬成军抬起头,满面泪水,“我愿在佛祖面前,供一盏长明灯。”
玄德法师重新露出慈祥法相,伸手在姬成军的头顶摸了摸。
佛教中有个专有名词叫“摩顶”,有修行的高人摩顶会让自己的磁场影响到对方,对方会有一段时间的清明法喜,但毕竟不是自己修的,慢慢就会褪去。
姬成军一脸谦恭,虚心受教。
天若杀人,只能自救。
……
苏韬义诊的时间很长,裘老中医在旁一直陪同,他的精神的确很好,没有露出疲态。
等关门营业之后,一行人才回到洋房住处,程伟强早已等候多时。
程伟强主动走上前,与苏韬用力地握了握手,感谢道:“辛苦你了。”
程伟强虽然没有亲眼目睹苏韬给病人治疗的场景,但已经有所耳闻,苏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的所作所为,对程家医馆提升影响力,有很多好处,作为医馆的馆长,程伟强对苏韬非常感激。
“对了,姬成军的病情,有没有进展?”苏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