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靳国锋做完针灸之后,又给他做了个推拿。苏韬采用的主要是推拿手法中的拍击法,震动靳国锋的腿部。拍打时,两手半握拳,拇指伸直,形成空心掌,掌心朝下,叩击时,双手有节奏地进行上下交替,靳国锋很快就觉得旧伤处的位置有股热气腾腾的感觉,这种滋味犹如枯木逢春,干涸的沙地突然遇到了甘霖。
等推拿结束之后,靳国锋感觉身上满是汗珠,笑道:“我以前也做过推拿,虽然也觉得很舒服,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苏韬用湿毛巾擦拭了一下双手,微笑着说道:“推拿也有学问,是中医治病防病的一门重要技巧,不过很多人现在将中医推拿和普通按摩混为一谈。中医推拿讲究顺气运行,不仅起到舒缓肌肉和筋骨的效果,还能理顺人体的气血运行,起到强身健体,治病除疾的效果。”
靳国锋慢悠悠地下床,微微动了动脚,只觉得有股绵软的力量涌动,他望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笑道:“时间不早了,等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咱们再去拜访老首长吧”
苏韬点了点头,道:“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靳国锋越看越觉得苏韬是个人才,他虽然年轻,但行事稳重,有锋芒但收敛起来,宛如利剑归鞘,给人一种极其舒服的感觉。在客厅里随便闲聊了一会,餐厅飘来一阵菜香,靳国锋拉着苏韬进入餐厅,因为知道苏韬下午要去给老首长看病,所以就没上酒。靳国锋以茶代酒敬了苏韬一杯,苏韬不卑不亢,淡然应对。
苏韬这并非托大,而是遵循医者的规矩。靳国锋在别人的眼中是将军,但对于苏韬而言,只是个普通的病人而已,如果自己对之谄媚迎合,不仅有失医者的尊严,还会让病人产生不信任之感。中医治疗疾病,更讲究对病人心理的调节,尽量提升病人的自愈和免疫能力,从而起到治病的效果。
部队里的菜肴,油盐酱料使用的比较多,苏韬站起身,将几道菜调换了一下位置,微笑道:“靳少将,今天刚做过针灸和推拿,所以要尽量少吃点荤腥。”
靳国锋无奈地摇头苦笑,道:“今天做好准备,要好好款待苏神医,做了一堆的荤菜,平时我也吃得比较清淡。”言毕,夹了一筷子空心菜放入口中咀嚼。
苏韬哪里瞧不出靳国锋的饮食习惯,也不点破,继续说道:“不仅要吃得清淡,还得少饮酒。”
靳国锋尴尬地笑了笑,知道苏韬瞧出自己嗜酒,道:“谨遵医嘱。”
靳国锋毕竟是个少将,苏韬也得考虑他的心情,便笑着说道:“说到酒,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酒鬼喝醉了,突发奇想,打算冰上钓鱼。于是他带上工具出发了,很快他找到了一块很大的饼,坐下来之后就开始凿洞。这时候突然传来个声音,哥们你在下面是找不到鱼的。酒鬼四下看了看,找不到何人与自己说话,就继续开始凿冰,那个声音又在劝说,我已经告诉你,下面没有鱼了。酒鬼上下张望,还是没有人嘛,依然找不到人,继续开始凿,声音第三次响了起来,我已经警告过你了,那里没有鱼。酒鬼火了,质问,你怎么知道冰下没有鱼,难道你是上帝吗那个声音很镇定地说道,我虽然不是上帝,但我是这家溜冰场的经理。”
靳国锋听到最后,忍不住失声笑道:“这个故事有趣,不过也有警示意义。”
苏韬点了点头,笑道:“少量的酒精可以刺激血液运行,但酒多伤肝,若是酗酒的话,更是会对身体造成极其严重的负荷,因此我建议你不要饮酒,否则,你这病腿想要彻底痊愈,至少要拖延两到三年。”
靳国锋张大嘴巴,被苏韬这么一吓唬,顿时连忙摇头,笑道:“请你放心,我一定不再碰杯,其实喝多了酒,那滋味并不好受,很多时候都是在酒桌上,碍于颜面,才会拼个死去活来。有了苏神医开口嘱咐,日后上了酒桌,我也有了最佳的脱身说辞。”
苏韬淡淡地笑了笑,暗忖只要是人都惜命,所以医生的嘱咐,事关健康,一般而言都有权威性。
午饭结束之后,苏韬就和靳国锋一起前往军区疗养院,车子开得虽快,但很平稳,半个小时之后,就抵达目的地。靳国锋先打了个电话,然后朝苏韬招了招手,暗示他跟着自己。来到疗养院的花园,就看到一个年过七旬的老爷子,躺在一个折叠椅上,旁边隔了个便携的木质茶几,除了紫砂茶壶之外,还有搁置了个鸟笼。
老爷子闭着晏静,照着日光浴,看上去心情不错,旁边放着老式的收音机,声音放得不是特别大,里面放着一段昆曲,他手指不停地拍打着扶手,后面站着一个俏丽的女子,年龄二十岁出头,外面披着一件藏青色的针织衫外套,脚上穿着齐膝的棕色长靴,黑亮的头发柔软地搭在两肩,从背影望去,让人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靳国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那女子侧过脸露出精致的面容,她眉毛细密浓亮,使得皓若皎月的双眸宛如秋波,她身材不算丰腴,略显得清瘦,但从侧面望去,如同飘在湖中的浮莲,给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这当真是个水一般的女子,温柔婉约,透着股清纯的味道。
“爷爷,靳叔叔来了。”女子趴伏到老人的耳边,低声提醒道。
老人睁开眼睛,缓缓直起腰神,摆了摆手,靳国锋朝苏韬微笑着点头,道:“咱们过去吧。”
靳国锋走到女子身边,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