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将目光转向了窦神通,“你便是此间的主人?”
“小道正是,真人有何吩咐?”窦神通不敢怠慢,上前一步,对着太玄躬身一礼,陪着笑脸问道。
“贫道星夜兼程赶来,腹中有些空了,你还不赶紧去为贫道置办一些酒食。”太玄大大方方的说道。
“啊……竟是如此?”窦神通还以为太玄要干什么呢?心中正在忐忑,这时终于放下心来,“真人恕罪,却是小道疏忽了,小道这就吩咐下去,还请真人稍候片刻。”
窦神通让窦仙童去准备酒食,他亲自唤起了醉倒的沉香贝女们。她们一经醒转,纷纷轻掩红唇,娇呼一声,对着窦神通请罪。
窦神通此时哪里有心思跟她们计较,再说,她们醉倒在地也非自身之过,因此只是挥挥手,便让她们退下了。
流天舟上一切奢华,且生活资料俱备,不论是米粟果蔬,还是厨师园丁,皆是不缺,米粟果蔬都是从灵田里生长,不仅口味绝佳,且富含灵气。船上刻有法阵,用来储存这些食物,只要阵法不绝,这些食物永远都是保持着新鲜,宛若新摘。
而厨师乃是名满天下的大厨,手艺超群,被窦神通捉来,专门为自己与客人服务。
没得一会,一队沉香贝女们托着食盘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她们来到太玄的案前,揭开食盘的盖子,顿时一道道热气腾起,食物的香气在空中飘荡。
贝女们手脚麻利,很快的,案上已然摆满了珍馐美味。与此同时,另有一队贝女将无为子三人案前的残席撤下,重新摆上了新的。
只是四人案上皆是无酒,未免少些味道。窦神通略带歉意的说道:“真人恕罪,船上的美酒之前已被我们给喝光了,无法用来招待真人,真是惭愧。”
“无妨,”太玄一声轻笑,“方才贫道进来,便闻着一股天府佳酿的味道,想必是出自这位仙长之手了……他不是还在这里吗,贫道自然要向他讨上一杯。”说道这里,太玄对着无为子拱拱手,“还望仙长不要吝啬啊。”
这是太玄进来之后跟无为子说的第一句话。
无为子轻笑,重新拿出玉瓶,依旧伸手一引,遥遥的将太玄案上的酒杯注满。
“仙长果然大方,如此,贫道便不客气了。”太玄举杯冲着三人示意,凑到嘴边,微微浅酌,闭目回味了良久,这才哈出一口酒气,赞道:“好酒!”说罢,它放下酒杯,拿起一双白玉微黄的象牙筷子夹了口菜放入了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窦神通与龙大木方才因为太玄的突然到来,使得他们还未来得及品尝杯中之酒,现在,他们终于是有时间开始品味了。
他们知道此酒十分猛烈,之前沉香贝女们只是闻着一丝酒香,便尽皆醉倒,他们自然不敢轻视之,纷纷学着太玄只是浅酌了一口。一口酒液入口,只觉口齿生香,一股暖流顺着咽喉入肚在体内流转,刹那间,暖流倏而变得滚烫起来,体内仿佛生起了一堆火,整个人骤然变得皮肤赤红如被开水煮过的一般,原本闭合的毛孔突然被热气强行冲开,身上热气腾腾,无数的水汽自毛孔中向外pēn_shè。
二人张口欲吼,用尽全力也只是发出两声沙哑的斯斯声,仿佛变成了哑巴一般。
接着体内热气渐渐地散尽,温度缓缓地降了下来,体内的火焰似已熄灭,然而,还未等二人放下心来,体内酒液化作的元气突然又变得冰冷无比,只是刹那,二人周身便包裹上了一层坚冰,又有一会,体表的坚冰化去,化作一团雾气飞散。
须臾,他们身上又是热气升腾……如此忽冷忽热,周而复始了九次,终于是将酒液化作的元气耗尽。
此刻,二人神情萎靡,仿佛大病初愈一般,可眼中却放出了兴奋的光芒,可见虽然受了不少的苦,但好似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这时,太玄再次呷了口酒,对着二人叹息道:“你们呀,真是暴殄天物,连周身窍**孔都无法封闭,白白的逸散了一半的元气,可惜!可惜!”话语中有着惋惜之意。
窦神通二人也觉着惭愧,眼中的喜色尽去,闪过一丝懊恼。
他们视线望向太玄,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同饮一样的酒,自己这么狼狈,对方却恍若无事,连脸色都未有丝毫变化,与他们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不得不说,太玄果然不负盛名。
“道友,他们能得了我一杯酒乃是用百坛酒换来的,你同样也喝了我的一杯酒,却要用什么来换呀?”无为子终于与太玄说话了。
太玄失笑道:“原来这酒也不是白喝的,还要拿东西换……”接着,他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喃喃细语道:“身为天上真仙,何以如此小气。”
无为子摇摇头,笑道:“非是贫道小气,你也是修道之人,岂不知有来有往方为道的道理。天地有灵气,凡人吞吐借此成道,天道还会降下劫数想着将灵气收回呢,道友饮了贫道一杯酒,又怎能不付出点代价!”
“哈哈!”太玄大笑,“道友这是自比天道呢,真不知该夸你自信呢,还是该说你狂妄。”
“天道如何,蜉蝣又如何,你虽结成元神,也终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如何能体会贫道的道,自信也罢,狂妄也罢,夸赞也罢,贬低也罢,你之所想所言,又与贫道何干。”无为子神情淡然,仿佛真的是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窦神通与龙大木看着二人谈笑无忌,也分不清楚他们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