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一路向下,耳边风声呼啸,他撑起地母帐将周围的煞气挡在了体外。
左右不过是数百丈的距离,以他的速度瞬息便至。
太玄站在了池子前,池子里的黑水还在咕噜噜的翻滚冒泡。
这些黑水乃是煞气浓郁后所化。
他取出了草人和剩下的五只木箭,将它们抛到了池中。
钉头七箭书本为草木所炼,没有几分重量,本该飘在水中才是,但随着太玄心意一转,就见池中骤然出现了一个漩涡,直接将钉头七箭书吞了进去。
钉头七箭书深深地沉入了水中,而且再也没有浮上来……
太玄将其安置妥当,冥冥中,他感应到散落在四方的钉头七箭书,正同时疯狂的吞吐着无穷的煞气。
他心中欢喜,说来也是运气,他还以为要多走些地方寻找战场来淬炼法宝呢。
没想到现在直接找到了一处天然的煞气灵穴,却也省了他的奔波之苦……
做完一切,他一下子轻松起来,就等着钉头七箭书淬炼完成,给妙和仙君来个致命一击了。
他背负双手,身形缓缓飘起,沿着来路返回,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煞井边上。
周围依旧雾气弥漫,而那个丑汉和白蛇的尸体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黑霜,渐渐地被煞气给冻结了起来。
正待他准备离开这里时,远处迷雾中亮光一闪,由远及近,刹那间来到了他的面前。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道人,身上披着血红的长袍,一双眸子凶狠凌厉,身上阴气与死气萦绕,太玄打眼一看,便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丑汉的尸体,呲了呲牙,瓮声瓮气的道:“你是谁?”接着他又指了指丑汉的尸体问道:“此人是否是由你所杀?”
太玄颔首,轻笑道:“他确实为贫道所斩,你又有何指教?”
“咦?杀了我家徒儿,遇见我这苦主,你还能笑得出来?”
红袍老道惊讶的看了太玄一眼,“难道你没听过我赤城山红袍老祖的名号?”
“红袍老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太玄歪了歪脑袋,脸上满是调笑。
“哦?看来你真是一个无知无畏的雏儿了,哪怕清江派的掌教当面,他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啊!”
红袍老祖牛哄哄的说道。
“嗯?你有什么神通敢如此夸口?莫不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吧!”太玄挑了挑眉毛,他可一点都不信这老道所说的话。
反而对清江派重视起来,这已经是太玄第二次听到清江派的名字了。
第一次是从曲柔云那里听过,她也是从人间打听回来的。
这一次是直接从这个修道者口中亲耳听到的。
清江派作为敦煌界的第一大派,不管传言是否真实,既然有这么大的名望,当然也应该有两把刷子才是。
而眼前的老道不过是元神初期的修为,也敢放出如此大话。
只怕多半是在自吹自擂罢了……
红袍老祖大怒,其中不乏有牛皮被揭穿时恼羞成怒的成分。
“哼哼!天下又有谁不知道我红袍老祖的名号,岂是你这孤陋寡闻的小道可以质疑的?”
“你不是问老祖我有什么神通吗?哈!说出来也不怕吓死你……你给我听好了:
老祖我成道玄黄外;修炼地火风;只手摘星辰!翻掌震乾坤!”
“扑哧!哈哈!”红袍老祖还未说完,太玄已经捧腹大笑起来。
这老家伙也真是够能吹的,也不怕风大闪了他的舌头,他怎么不说整个宇宙都是他开辟的!
“混蛋!你在那里笑什么?”
“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了,”他拿手点指红袍老祖,笑道:“不说别的,你先摘一颗星辰下来给我看看!”
哎呀!遭了,我这是吹牛吹过头了,不止没有吓到对方,反而成了他的笑柄了。
红袍老祖心中暗悔,支支吾吾的道:“老……老祖……神通何等了得,为何要施展给你看!若是你愿意拜我为师,老祖或许会将此神通传给你也说不定。”
“嗯,刚才我可是杀了你的弟子,你还要收我为徒?”太玄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红袍老祖。
“哼哼,那丑东西随我修道这么久了,连我神通之皮毛都没有学到,简直是废物中的废物。
若不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师徒情份上,老祖早就将他开革出师门了。
现在,你将他杀了正好,也省得他在外面丢了我老人家的脸……”
好一个师徒情份!也亏这老家伙说的出口!
算了,这老东西色厉内荏,我何必跟他在这里扯什么闲篇,还是速速离去为妙,也省的夫人在外面等得着急。
想到这里,太玄摇摇头,连招呼都不打,就准备离去了。
怎奈,他刚刚转身,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你给我站在!”
太玄皱眉,心中疑窦顿起,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苍老尖利的声音中竟然隐隐流露出了一股子稚嫩的味道。
他转过头,冷冷看了红袍老祖一眼,对方的反应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骤然遇到太玄那锋锐如剑的目光,红袍老祖竟然缩了缩肩膀,目光低垂,避开了太玄的视线。
虽然他很快的便调整了过来,但方才那一瞬间的反应已经直接展现了他的怯懦。
太玄更是觉着不对了,既然对方不愿让他离去,他暂时还真的就不走了。
他倒想看看对方打得是什么主意。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