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景况天还不忘对白文成进行中伤,说道:“这个白文成,听说在来我们大青山之前就人品很不好的,在主峰招摇过市,为所欲为,甚至还打伤了戒律堂的人,到了我们大青山,也不消停,不但到处贩卖吾目果,甚至还出售假的极上吾目果,最近还勾引了我们景家的一个丫鬟,简直就是我们天极宗弟子之中的败类,真人一定不能放过这么一个人,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他。”
拙灵真人听着景况天在他耳边不停地絮叨着,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更加迫不及待地加快行进的步伐,是一幅心急如焚,刻不容缓的样子。景况天看着拙灵真人去势汹汹的表情,心里一下子便安妥了下来,他知道这次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在白文成身上是正确的。这个时候,聚青墟里肯定是一片大乱,众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那些看到他临阵脱逃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拙灵真人这时过去,肯定也是忙于施救,无暇追问和探究事情的经过,等到形势稳定了,再追究此事的成因,到时还不是他这个主卫的一张嘴皮说了算,他想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他想让谁死,谁还可以不死的!
想到这里,景况天心里不得不洋洋得意起来,想着这次似乎还要感谢白文成的,如果没有白文成之前的胡作非为,他还不知道这次要如何下台。
南风天斌跟着景况天一路回到遇霰墟里,听说景况天要去拙灵真人那里告状,猜出景况天可能要将所有责任推卸给白文成,于是老老实实地等在传送墙旁边,半步都不肯离开。等到不了多久,拙灵真人真的出现了,追随在一旁的还有景况天,景况天甚至还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南风天斌马上知道景况天这次是成功了,连忙紧随在景况天的后面,是心急火燎地想要看到拙灵真人是如何收拾白文成的。
一路走着,南成,就你不怕红瘴地元毒的,可是不怕红瘴地元毒又有什么用呢?只要景况天说你是这次灾难的罪魁祸首,你就是这次灾难的罪魁祸首。现在好了,拙灵真人都出面了,该怎么死,就怎么死,叫你狂,让你傲,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让我们追着你满大街跑!
三个人便这样猛地穿过遇霰墟的传送墙,直接到达聚青墟。
可是来到聚青墟的时候,南风天斌几乎看傻了眼,而景况天更是脸色大变,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吓,就连拙灵真人也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以他饱经沧桑的人生,还无法承受眼前的一切给他带来的震撼。
只见聚青墟中一片清明,没有半点红瘴地元毒气的痕迹,也没有半个因红瘴地元毒发作而瘫倒街边的尸首,更看不见天上的防护光幕有半点碎裂的迹象……一切的一切,仿佛从来都没有事情发生过一样,仿佛景况天所说的只是一场梦,一场只存在景况天自己头脑之中的梦境。
“这,这怎么可能呢?”景况天说着,眼睛几乎都要掉到地上了。
南风天斌也连连说道:“刚刚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可拙灵真人却冷酷地瞪了他们俩人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这时,南风天斌把持不住大叫起来,说道:“人呢,这人都哪去了呢?平时,这聚青墟的大街小巷可都是行人来来往往,各种人影络绎不绝的,可今天人怎么都不见了!”
被南风天斌这么说,拙灵真人和景况天这才发现,整个大街确实是空荡荡的,半点人影都没有,只有一片灵魂出窍般的死静。
景况天立刻想到什么,猛地说道:“一定是白文成,肯定是白文成干的,光幕上面必定还有什么地方出现窟窿,他定然是把所有人都绑去抵挡红瘴地元毒气的入侵了,不然的话,这大街之上不会这么安静。”景况天说着,忽然伤心欲绝地哭诉起来,说道:“可怜了我们聚青墟的众多弟子啊,这次一定是让白文成给害惨了,他们平日里连红瘴地元毒的毒气都没有见过,这个时候白文成却把他们绑去抵挡那些血色棉花的入侵,这肯定是凶多吉少的了!”
拙灵真人被景况天这么说,脸色顿时一会儿红,一会儿绿起来,粗喘着气说道:“景况天,那防护光幕的主卫位置在哪,马上带我过去看看!呆会如果遇到白文成,你们也不用心慈手软的,两人合力将他拿下了!”
景况天一听,脸上顿时挂出喜悦的神色,连同得意的神色也掩盖不住地显露出来。南水天斌听到拙灵真人这样的话,整个人也是瞬间来了精神,立刻抢身来到最前面,急不可耐地为拙灵真人带起路来了。
一行人急速前进,很快便来到防护光幕的主阵地里。
可是才刚刚到了那里,景况天的脸却长长地拉直了,嘴巴张得几乎比脑袋还要大,喉咙之中忍不住发出这么几个音节:“这怎么可能!”而南风天斌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只手忽然恨恨地抽在自己的脸上,是要把自己恶狠狠地抽醒,可是哪怕他再怎么抽打自己的脸面,看到的依然是眼前的一幕。这一幕,连拙灵真人都动容了,因为就算他,也都从来没有受到这么隆重的待遇。这是大青山里最高规格的待遇,是从来没有人享受过的殊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要以光宗耀祖的盛誉。
只见防护阵地的广场上,无数修士的身影,星罗密布,密密麻麻,数量足足有数千之多,几乎是整个聚青墟的人员都到齐了。他们齐齐跪拜在广场之上,嘴里不断高呼着一个名字,正是白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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