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躲开了,这是陈雨从十八岁到现在第一次有人在不知道她方位的情况下,只凭本能躲开她的箭。
她眼睛从自己身上的弓落到方辰旁边的车上,深深看了一眼,眼睛又落回了方辰身上,目光凝神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要他一有异动,她就射穿他的脑袋,可有异动的不是方辰是余建行。
他们要去的是临海,放弃了山谷里的车,他们想要再找到车那真的是千难万难,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找不到车,然后他们就只能选择徒步会临海。
徒步,不说要走多久,就说找到建材以后他们要怎么运回来?是用手拉着吗?所以,他们绝对不能放弃山谷里的车。
想通了关系,方辰在转身的时候就给余建行打了手势。
在方辰踏出那一步的时候,余建行就侧身一滚拉住了车门把手,而就在余建行拉开车门的一瞬间,一枚羽箭就射到了车门上,羽箭洞穿车门的真皮配饰,被车门外侧的铁皮艰难挡住。
巨大的冲击力带的余建行猛的向前一滑,而车门也被掼的向前一冲,然后向后摔了回去,余建行吓的赶紧伸手抓住了车门把手,又此同时一根羽箭擦破他的手指射了过去。
余建行牢牢抓住车门上的把手,呼呼穿着粗气,他相信要不是刚才他手脚快抓住了车门,他的脑袋现在绝对会被炸成烂筛子。
而就在陈雨眼光都盯在余建行身上的时候,方辰也趁机就地一滚拽开了旁边车的车门,而就在他侧身想要躲上车的时候,一支羽箭从副驾驶直奔他面门。
他想躲却已经躲不开了!
而对面射箭人看见方辰的时候眼睛却猛的睁大,在羽箭离手的那一刻迅速伸手拉住了脱弦的羽箭,柔软的白羽瞬间擦破他的手指,整个人也被羽箭带的向前一冲撞到自己手上的硬木弓上,后撤的后弦弹到他胸前,震的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可他硬咬着牙,第一时间回头大喊,“姐,别动。”
听到喊话,陈雨已经抻成满月的弓弦慢慢卸了力。
“别伤人。”陈雨忍不住从藏身的冰块后面走出来。
人一出来,余姚就看见了她脚上的姜黄色鹿皮靴,怪不得刚才移动的时候没有声响,原来是穿了这东西。
不等她细想,耳边就传来了好像有些熟悉的男声,“姐,别激动,自己人。”
同时响起的还有方辰激动的大喊:“陈临?”
陈临?余姚瞬间转头,就看见一脸痞子相的陈临一手持着和对面女人一模一样的长弓一手抱着方辰死命拍。
方辰也高兴的回拍。
……拍的陈临一脸要吐血,赶紧用弓角推开方辰,拍拍自己刚才被弓弦反震的胸口咳嗽两声大喊,“你小子吃大力丸了吧,手劲这么猛。”
方辰摇摇头,笑着问,“你怎么在这?”
陈临一如既往的痞笑,不服气的回,“哪条规矩也没规定这京城只准你来啊!”然后两个人就笑着抱到了一起,真好啊,还活着,我的兄弟。
陈临偷偷的红了眼睛,然后强忍住回头对着陈雨喊,“这是我宿舍兄弟方辰。这是我兄弟女朋友。”伸手指指她,说完又拿下巴朝陈雨的方向点点头,“这是我姐陈雨,亲姐。”
如果说看见陈临是高兴,那看见陈雨就只剩尴尬了,两方都觉得有点太巧,微微笑着点头。
陈临一眼就看出来了,搂着方辰说,“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偷偷告诉你,从我姐十八以后就没人能躲开她的箭了,你今天是第一次。”为了缓解局面,陈临还卖了下自己亲姐。
对于他这卖姐的行为,陈雨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个白眼。
陈临笑嘻嘻的受了,一点没当回事,继续拉着方辰又说又笑。
陈雨觉得自己弟弟浑身上下最厉害的就是他那张脸了,脸皮太厚,简直针扎不透。
家家都有个熊孩子弟弟,余姚看着陈雨无奈摇头瞬间就明白了,很是有同感的对着陈雨笑了笑。
而剩下一个人包手指的余建行看着人家一个两个的聊的可欢,深刻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闹来闹去就他自己一个难受了。
既然碰上了熟人,余姚他们就没急着走,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了解了一下各自的近况。
方辰这面就不用说了,就是简单的迁徙逃命,进了京城已经就算是稳定了下来。
相对于方辰说的跟开水煮白菜一样的寡淡无味,陈临说的简直就是酱爆鸡丁,又咸又有滋味,从水来到离家,再到半路与父母分散,只剩他和亲姐相依为命,然后就一直躲在这藏车的小山谷。
听到他们一直躲在这藏车的小山谷,余姚和余建行迅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严重看出了疑惑,没有和余姚余建行一样做小动作,方辰直接就问了,“既然都到了京城,你们为什么不进城?”城里的环境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最起码要比这冰天雪地里强吧!
听方辰这么问,陈临也一点没藏着掖着,大大咧咧的回,“我爸的死对头就在京城,他以前见过我和我姐,我们进去了不方便。”来明的他不怕,但玩意他来阴的呢,冷不丁的偷袭一把,那他和他姐不就玩完了!
陈雨:确定人家明着来你不怕?
陈临谄媚笑:姐,不是还有你嘛!
在小山谷里呆时间长了也不舒服,尤其是他们家世代习武,对外界变化感觉尤其明显,住了一段时间,陈雨就觉得活动的时候身上关节有些不灵活,既然京城进不去,那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