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刘妈妈站起来从中间的孔洞钻过去,走到供水室的窗前,伸出手掌感受着。
跟着风一起来的还有翻腾的海水。
海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了起来,隔壁火墙后,被火烘烤的婚婚欲睡的蚂蟥感受着从窗外飘进来的湿润水汽也活跃起来,顺着窗户钻出去,一头扎进海里。
墨绿色的身体在海浪中一闪而过,然后一眨眼从供水室的窗前跳了出来,刘妈妈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关了窗户。
而那蚂蟥就沿着窗棂爬上了供水室的玻璃,刘妈妈看着那蚂蟥的肚皮楞了一会儿,就立马转头去喊了孙强起来,说涨水了。
就在刘妈妈以为还要强调一下这水涨的有多快,预计一下如果照这样速度涨下去,明天他们就得被水淹起来的时候,孙强一个翻身,就直奔供水室窗口。
看着不断舔着外墙的海浪,孙强眉头紧皱,回去把人都喊起来,连夜把粮食做了分类,防水的,和不防水的。
米面都是尽量往上堆,孙强本来看见粮仓里角落里还有堆着的防雨布,想要把这米面挪一下,把防雨布铺在袋子下面隔下水,但他们只是搬了一会儿,就被迫放弃了这个主意,米面实在太多了,就现在这个涨水的速度,他们想要在天亮前把米面挪个位置,那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所以孙强只能让人把这防雨布裹一裹,希望到时候,水来了,也能给挡一挡。
其他不怕水的就通通都对方在米面周围,而就在他们忙着给日后的口粮争取一下幸存可能的时候,李红又从门外抓了条蚂蟥,满脸带笑的把最后一口血肉吞了下去。
米面山围好后,水已经涨过了二楼房顶,粮仓供水室的门缝里开始往里灌水,众人到处找破布旧衣跑着去堵,但这点单薄布料根本就挡不住外面这蜂蛹而来的海水,没办法,他们只能把面袋继挡火之后拿来挡水。
面袋可比沙袋的效果好多了,一扔过去,基本水就不再往里灌了。
只是有些可惜,虽然他们面多,但拿来当沙包对他们来说真的是一件奢侈是事。
而就在他们忙着堵漏水口的时候,火墙那边廖明突然大吼一声,“李红。”然后就扒着火墙想要钻过去。
周围几个人把他拉住,人家是身上有药,不怕蚂蟥,到哪你就这么光秃秃的过去?你是去报仇的,还是去送菜的。
廖明粗气喘的,眼睛差点瞪裂,好不容易才把自己钉在圈地,可你不过去,人家还要过来呢,李红一脚踢飞了眼前的面袋,然后借着那突然上线的孔洞钻了进来。
廖明看见李红竟然敢进来,激动的想要上去抡拳,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多留,一边走一边看,伸手就从口袋里摸出一瓶装着淡黄色的液体的玻璃瓶,手一抛,那玻璃瓶就扔进了米面山上。那玻璃瓶从面山上滚下来,就在她脚边碎了个彻底。
那淡黄色液体的延展性高到可怕,眨眼的功夫渗进了那米面山。
扔完那东西李红转头就跑,不用想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玩意。
孙强立马扑过去把那面袋拖出来,要扔,可是一拉一拽,那面袋在半空中飞了一圈,透进去的淡黄色液体也跟着在半空中撒了一圈,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还能再被甩出来。
那淡黄色液体一碰到地面就迅速扩散,好像活物一样,瞬间就贴到了他们脚面,又薄又轻,已经捡不起来了。
而这东西有什么用?不用他们去猜,火墙后的蚂蟥就已经告诉他们了,这东西一露头,火墙后的蚂蟥先是集体一愣,然后就开始疯狂的在墙后来回游走。
终于,有一条突然冒头,撞向了那火墙,它想冲过去,但四溅的火苗一下就把它拖住了,那蚂蟥在火墙里被烧的劈啪作响,拼命翻腾打滚,想要把身上的火苗扑灭,但那面粉袋上浇了油,它只能让身上的火苗越滚越大。
挡住了,刘颖的心一松,然后就听见砰的一声,那蚂蟥被烧爆了,就好像放小鞭炮一样,又闷又响。
孙强心一沉,这玩意还会爆吗?那被烧爆的蚂蟥身体里的液体就好像浆糊一样,瞬间就盖灭了大片火苗。
虽然底下有油肯定是灭不了,但就这空的这一会儿,对面的蚂蟥群就好像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
孙强带着人,人手一火把,守在那供水室和粮仓之间的孔洞处,来一条就烧一条,但不知道地上那东西对它们有多大的吸引力,它们不要命了都想过去,用刚才过火墙相同的办法,直接爆了孙强几个人一身。
都顾不上恶心,孙强几个人迅速往后退,换火把,但这蚂蟥的数量太多了,它们一旦变得悍不畏死,就算他们堵的再严实,它们还是一步步逼进了粮仓。
一头扑到了那淡黄色液体落地的地方。
数量庞大的蚂蟥群一起涌上来,那火墙都已经被挤倒,墨绿色的蚂蟥像海浪一样的扑了上来。
虽然它们的目标都是眼前撒了那淡黄色液体的地面,但还是稍微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们,如果说地面上的东西对蚂蟥来说就好像是冒着青烟的毒品,那他们,就是“仙儿”后摆在眼前的丰盛大餐。
几条蚂蟥在地面上舔舐了一会儿,转头就朝他们看了过来,补充过兴奋剂之后的它们,好像已经失去痛觉神经,燃着火把烧在身上都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张着嘴继续往人身上扑。
这玩意竟然能让它们克服生物本能?刘颖有些惊异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淡到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