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中巴车从吴县回到尚海,陈大河也见到了分别三年多的王赟。
这位老爷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是陪着吃了顿午饭,天上地下不知所云地瞎扯了一通,就扔下几张飞机票溜之大吉,连留客的话都没说一句。
虽然陈大河也没打算留在尚海过一夜,可这位老爷子也忒小气了吧,对比一下孙云东,他和茜茜春节回家经过汉口时,还被他死皮赖脸地拉着在那里住了一晚,相比之下就显得大方多了。
嗯,不会是担心自己问他的老底吧?
陈大河摸着下巴看着窗外呆,偶尔坐得难受挪挪屁股,脑子里还想着王赟的事。
“在想什么呢?”
坐在他旁边的奥利弗用手肘撞了撞他,“外面都是云层,有什么好看的,跟我说话。”
陈大河回过神来,扭头看着她,“怎么啦,很闷?”
“是有点,”奥利弗点点头,“我刚想到一个问题。”
陈大河转动身子,略微侧向她笑着说道,“什么问题?”
本来他还以为是跟公司相关的事,可奥利弗说出来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
“蚊帐和深阵的关系,”奥利弗很认真地说道,“深阵就是蚊帐!”
“啊?”陈大河觉得莫名其妙,“深阵和蚊帐能有什么关系?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也是深阵位于南方,南方蚊子多,所以常年都需要吊蚊帐,跟你说的什么深阵就是蚊帐完全不相干好吧。”
“有关系,”奥利弗满脸严肃地看着他,“你想想看,如果把蚊子比作风险,蚊帐就是抵御风险的防线,延伸开来,如果说外部的市场是风险,那作为试验田去与外部市场接触的深阵就是一道防线,所以我才说深阵就是蚊帐,不是吗?”
“呃,”陈大河被她这一番强词夺理说得哑口无言,索性甩甩脑袋说道,“好吧,你说是就是,那你有什么收获没有?”
“当然有,”奥利弗眉角轻抬微微一笑,“一般来说风险与机遇并存,那么作为蚊帐的深阵,必然具有相当高的投资价值,所以我认为这次投资项目的进度还可以再加快,另外,我们公司也需要有这样一道蚊帐,来抵御来自外部的风险。”
“加快项目进度我没有意见,”陈大河眉头微皱,看着奥利弗问道,“可你说的公司蚊帐,是个什么东西?”
“我现在只有一个思路,还没有明确的方案,”奥利弗困惑地摇摇头,“大致上来说,这道防线应该从法律、资金和人脉关系这几个角度来构建,从法律上来说,现有的投资结构还是有一定的漏洞,这点我们需要作出改变。”
奥利弗知道在公共场合不能说得太详细,这一点就简单地带过,继续说道,“资金方面我们应该分散投资,而且投资业务应该和琼斯公司割裂,保持相对的独立性,至于人脉,则是一道无形的防线,它会在你顺风的时候起作用,在逆风时却不能对它抱有希望,可又不能不去经营好它,还得花大力气。”
陈大河伸出一根手指按着眉心,愁眉苦脸地说道,“这个太复杂,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心里却一阵汗颜,以他的安排来看,奥利弗何尝又不是他的一件蚊帐。
奥利弗毫无所觉地点着头,兴奋地说道,“没问题,这个交给我,我已经想好了,要就这个问题写一篇论文,题目就叫论企业的风险防范。”
“呃,”陈大河愣愣地看着她,“你高兴就好。”
飞机降落到都机场,距离陈大河离开京城已经一个多月,所以当叶正根来接机的时候,茜茜也丢下电视台实习的工作跟着跑了过来。
刚出出站口,茜茜就一个飞扑投进陈大河怀里,“大河哥,你怎么去这么久啊,我好想你。”
陈大河笑呵呵地揉着茜茜的脑袋,“事情一多就给耽搁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拉着茜茜走到奥利弗面前,“这位就是美国琼斯公司的老板,也就是奥斯先生的女儿,奥利弗琼斯小姐。”
然后又跟奥利弗说道,“这位就是,”
话还没说完,奥利弗就打断他的话,看着茜茜说道,“我知道,你的未婚妻,钱茜茜小姐。”
茜茜心里对她的态度略微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在意,立刻伸出右手笑着点头问好,“你好奥利弗,很高兴见到你。”
奥利弗娇笑着无视她伸过来的手掌,直接上前将她抱住,“你好茜茜,很高兴见到你!”
茜茜不自在地扭了两下,才轻轻地抱了抱。
两女的次相见,就在拥抱中开始。
从机场回家的时候,陈大河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后视镜里,坐在第二排一直窃窃私语的奥利弗和茜茜两女,忍不住摇摇头,搞不懂这些女人的心思,到底是真的一见投缘,还是奥利弗太久没和女人说话,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懂英文的茜茜,才聊得这么投缘呢。
到家之后,马佳彤才现关三早就离家修行去了,一直在陈大河身边的她竟然最后一个才知道关三要去洪门赴约应战的消息,不过事情已经确定,她也不再多说什么。
奥利弗还会在北金逗留几天,打算好好游览一番这座千年古城,而茜茜自然就成了她最好的向导,幸好有徐闻平老爷子跟电视台打了个招呼,茜茜才能顺利请了几天假。
马佳彤和曾静姝她们则被陈大河一个大包袱砸到头上,就是奥利弗带来的那一叠厚厚的设计图纸,要分析出最合适的艺术创作模式,并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