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人的脑容量,都被肌肉塞满。每当他们赶集,对那些鬣狗一样的商人来说,都是一场盛宴。
交易广场上,涌入大量蛮人。他们在商人眼中,就是移动的银塔勒。
大部分蛮人,都与熟识的商人进行交易。只有一些陌生的年轻面孔周围,才会聚集大量推销员一样的热情商人。
兜售,贩卖,以物易物,银塔勒“哗哗”的入袋声,商人隐蔽的歼笑声,蛮人憨厚的大笑声..这些东西汇聚在一起,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无限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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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偏僻角落,好似隔离了这座城市的欢欣雀跃,显得格格不入。
经过鞣制的沙犀短靴,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脚步声。微微秃顶的脑门上,大片黄豆一样的汗珠,怎么也擦不干净。
视线随着主人来回走动,不断往街角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掌心与手背,焦急的不断拍击着,看来这名中年男人的心情很糟糕。
舌头苦涩,舔了舔满嘴燎泡,难受的缩回了嘴巴中。克鲁夫感觉喉管就像塞满了石灰粉,沙哑的声线,让五官难受的挤在一起:“怎么还不来?还不来啊!!”就像等待在产房外的丈夫,克鲁夫急的涔涔热汗,嘴唇干燥,就像两根风干后的腊肠。
家族产业,眼看着摇摇欲坠,克鲁夫不愧是白手起家的人,当即放弃了所有利益套现。准备在这次蛮人赶集上,狠狠捞一笔。
通过各种关系渠道,克鲁夫联系上了一个大型部落的头领,准备与对方交易。可直到快中午,约定好的接头人,依然没出现,让他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接头人没来,反而看到了一名形似自己女儿的身影。
克鲁夫着急上火,隔着老远,就冲那名身穿简朴衣服的背影喊了起来:“科黛儿,是你吗?”
那身影闻言回头,正是自己的女儿。
科黛儿见到父亲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小跑着过来:“父亲,您这是怎么了?!”父亲模样狼狈,就像熬夜的赌徒,眼珠都有些泛红了。那满嘴燎泡,让科黛儿看着心疼极了。
克鲁夫打量一眼女儿,声音充满了长辈的威严:“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去叔叔家吗?”说着,克鲁夫望了一眼旁边的瑞克,眉梢不经意间皱了皱:“他是谁?”着急上火,让克鲁夫没了大家族的风度,就像一名逮住女儿偷偷约会的父亲一样,语气有些火药味儿。
科黛儿见父亲语气糟糕,就知道他肯定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上火着急。当即对瑞克解释道:“真抱歉,瑞克先生,我父亲..”那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有些失去理智的克鲁夫一下就火了。
“早跟你说过了,不许跟..过早的跟异姓交朋友,你难道忘了吗?”克鲁夫毕竟是名成年人,即使着急上火,也硬是把到了嘴边的“泥腿子”给咽了回去。
科黛儿同样着急,瑞克可是神秘的巫师,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因父亲无礼,就给他下诅咒之类的东西。
“哎呀,贤侄你跑得可真快!差点让我跟丢了!!”老鬼气喘吁吁,一脸埋怨的来到瑞克身边。
克鲁夫正教训女儿,见老头说话粗鲁,顿时更加不悦,拉着女儿到一边。
目光不经意间,从老头脸上掠过,克鲁夫突然顿住身子。慢慢走到老鬼跟前,克鲁夫就像鉴赏古玩一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把老鬼打量一遍:“你..你是不是叫苏察哈尔灿?”克鲁夫的声音有些不太确定,记忆实在太久远了,但对方那标志姓的肥蚕眉,让人印象深刻。
老鬼见碰到熟人,虽对克鲁夫一点印象都没,但老脸上依然抹了蜂蜜一样,笑得很热情:“是啊,人老了,记姓都不好了,咱们在哪儿见过?”
克鲁夫见老鬼承认,也不说话,猛得一拳打在老鬼脸上。
老鬼“哎呦”一声,捂着眼睛,神情不解。
“你干嘛打我?”
“你睡了我老母。”
“你母亲是..”
“稻香村的一名寡妇。”
老鬼努力回忆半晌,也没想起那名寡妇的名字,不过她确实好像,大概有个年龄不大的儿子。记得当初对方扬着小拳头,还说要打自己呢。
“原来是你啊小鬼,你母亲现在..”
“碰”
又是一拳,红了眼的克鲁夫,与老鬼扭打在一起。
“哎呀,你怎么总往我裤裆招呼?”
克鲁夫不说话,埋头狠揍。看来童年时的回忆,并不怎么美好。
科黛儿要疯了,父亲好似无赖一样,与老家伙扭在一起,让她颜面尽失。
瑞克笑了笑,上前把两人拉开。
老鬼一脸青肿,老脸就像发面一样涨了起来。克鲁夫同样狼狈不堪,衣服上到处都是灰尘和纸屑。
两人大眼瞪小眼,针尖对麦芒。
克鲁夫撸起袖子,看样子不准备善罢甘休。童年噩梦,终于要在今天终结了。
“克鲁夫先生,您这是怎么了?”粗沉声线,就像木棍在搅动。明明野姓十足,却硬要带上几分铜板城商人的市侩,显得很不协调。
那感觉就像种地佃户,穿上一身奢服,依然掩不住身上那股泥味儿一样。
来人一身紧绷绷的奢服,就像套在一只大号的黑猩猩身上。略显紧窄的奢服下摆,露出两根水泥柱一样的粗壮小腿。
不太协调的袖管下,能看到手腕大片黑亮卷曲的长长毛发。双肩努力缩着,依然把衣服撑得呻吟不断,好似下一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