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多夫脸色再变,变得有点铁青,他不是不想留下何记铸造坊的老板,只是对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宰相府他撑腰,这使他颇有顾忌。另外,何记铸造坊在此次事件中并不担有直接责任,因此班多夫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瑞克冷眼旁观,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但他不便当场说什么,向班多夫拱了拱手,也准备告辞离开。班多夫歉笑道:”老弟,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目前我还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将这件案子放一放,用心追查杀害苗统领的凶手,希望老弟见谅。”
“这些话,迪多大人似乎不应该对我说。”瑞克疑道,”怎么办案是大人的权利,我无权干涉。”
班多夫讳莫如深地笑了笑,用一种异样的语气道:”老弟不要谦虚了,将来我还得仰仗你多多帮忙呢。”
瑞克漫应了一声,带着满脸疑惑的表情离开了桃家废宅。
策马转过一条街,进入颇狭窄的巷子,瑞克正想打马快行。不想,迎面的一条街道上忽然拐过来一队家将,他们护卫着一辆香车徐徐向这里走过来。仔细一看,香车的车帘上绣着一朵盛放的梅花,瑞克对这个标记太熟悉了,脸色一变,立刻吩咐亲卫掉转马头,准备逃离。可惜已经晚了,也怪巷子太短了,瑞克的马还没掉转头,香车已在三丈外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香车内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
瑞克无奈地向身边的亲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同时香车周围的家将也退开了。车帘一掀,走出一位明艳照人、肤白胜雪的贵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瑞克千方百计想要摆脱的梅家表小姐梅星儿,她嫣然一笑道:”我还以夏华伯爵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竟然会怕区区一个小女子。”
瑞克低声下气地道:”梅小姐,我们前后不过见过两次,所谓婚约也是长辈的余兴之言,妳何必放在心上,还是放过我吧!要不然这样。我听说帝都十大高手里有几个人功夫好得不得了。人又长得帅,改天我给妳说项一下?”
“你说完了没有?”梅星儿逼近瑞克两步问道。
“差不多了。”瑞克苦笑道,他意识到对方的语气不善,大概没什么好事发生。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哪知道梅星儿紧咬银牙好久。硬是没把脾气发出来。反而笑靥如花地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你根没什么恐惧白色的病,那一晚你说的话纯粹是推托之辞。”
“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你别听到风就是雨。”瑞克不给她一点紧逼的机会。
“你的话我再也不会相信,总之我们的婚事是长辈定的,现在你大哥去世了,这件事更加不能改。舅母大人准备在天神节之后就设宴宣布此事。”
“这怎么可能,我已经跟公爵夫人说清楚了,她怎么能这样做?”
梅星儿见他左推右拖,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不想娶她。来压抑的脾气终于发作了,她忍不住怒气冲冲地道:”不管怎么样,这一次你再怎么推托都没有用了。舅舅会请女王陛下赐婚,到时候,小姐看你怎么推?”
瑞克脸色都变白了,不断辩驳道:”我已经告诉过妳,我见不得白色,否则晚上会做恶梦的。”
梅星儿似乎认定了瑞克没有病,任瑞克怎么说,她都不见动摇。反之瑞克则开始脸如死灰,大概是彻底地败给了这位比他还难缠的小姐。诸般推托无效,最后他把心一横,讽刺道:”我看妳一定嫁不出去,否则怎么会来缠我?”
梅星儿微微一笑,丝毫不见生气的样子,反而将肤白胜雪的脸蛋凑过来道:”你等着一辈子做恶梦吧!”说完,丢下脸色铁青的瑞克,带着一群家将扬长而去。
“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瑞克心中悲凉地叹道。这句话一直在他的心头盘转,直到回到公爵府。到了公爵府,他越想越觉得问题严重,过府不入,策马直奔皇宫,准备向昨天刚刚狩猎回来的女王禀明此事。
马行于途,瑞克思想前后,越想越觉得奇怪:什么自己会这么不愿意娶梅星儿呢?这与自己喜欢美女的性格似乎一点都不符。是因她是梅家的小姐吗?还是因自己是假冒的夏华?想来想去,他都觉得理不够充分。他与梅星儿之间,似乎在赌气与爱慕之间徘徊,自己对梅星儿不是没有爱慕之心,俗话说:人皆好好色。但这份心理却被刚刚见面时的陌生阻断了。而偏偏在那时候,梅家说出两家联姻的事,陌生加上不想曝露身份和潜在的不愿受人摆布的心理,让他心里一直翻涌着一股逆反之气,梅家想要他做什么,他偏偏不做。因此,才千方百计地躲避梅星儿。而梅星儿对他的执着,照瑞克看,绝大部分都源于赌气。她从未受过挫折,一旦知道自己一直引以傲的美貌反而成了一个男子离开自己的理,这对她的自信是个巨大的打击,因此她才千方百计地要他屈服。当瑞克臣服于她脚下的那一天,就是她失去兴趣的时候。因此,无论从哪一方面看,瑞克都不能也不愿意接受两家联姻。
自从有了女王的御赐金牌,瑞克当然会”合理”利用。拿此次求见女王一事来说,瑞克就悄悄地拿出金牌,直接进入皇宫,直到走馕У母谏谑保才让禁卫向女王禀报。
蓝月女王哭笑不得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瑞克,她有时真搞不明白,这个人脑海里究竟想些什么。了进皇宫,竟然公然亮出了自己秘赐的金牌,刚进御书房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