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听着呢。”郑祖勇缓和了语气。
“程关长那天晚上来之前并没有给我打电话,是突然出现的,可能是他心情不好吧,我看到他那个样子,也不好意思把他撵走。”田诗宜低声说。
“你的意思,在程关长来你家之前,屋子里已经有了另外的客人?”郑祖勇听出意思来了,这和当初喜来登大酒店保安队长于正豪躲在大衣柜里偷走监控硬盘又救了雷文蓉的情节一模一样。
“是”田诗宜惨白的脸飞上了两朵红云。
“他是谁?”郑祖勇马上问。
“他叫板田一男。”田诗宜回答说。
“啊,日本人?”郑祖勇很意外。
“对,他是驻滨海总领事馆的。”田诗宜微微点头。
“看来你的交往还挺广泛,了不起。”雷文蓉揶揄地说。
田诗宜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那就是说,杀死程关长的是板田一男?”郑祖勇接着问。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程关长来的时候,我也让板田先生藏在大衣柜里,后来后来我去洗澡回来,就看到发生事情了,板田先生也离开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来,田诗宜都还很害怕,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包庇这么一个人,值得吗?”郑祖勇说。
“我害怕!”田诗宜眼睛里又露出了恐惧。
“你害怕?害怕什么?他一个外国人跑到这里来,还能对你怎么样?”郑祖勇问。
“这个人有些变态,就不算是个人,我怕他报复我。”田诗宜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这种变态纠缠不清?”雷文蓉插话说。
“板田先生很大方”田诗宜有些难为情。
“你现在是个缺钱的人吗?”雷文蓉讥笑道。
“我不想得罪他。”田诗宜脸又一红。
看来,她也是一个崇洋媚外,又想利用板田人脉关系的女人。
“那你想一下,这个板田为什么要杀程关长,他们认识吗?有仇吗?”郑祖勇又问。
“板田先生和程关长是认识的,在一起也吃过饭,但我从来也没有听着过他们有仇。”田诗宜点头又摇头。
随后,郑祖勇把案子的进展向罗子良进行了详细汇报。
当罗子良听到程关长的死跟总领事馆的板田一男有关,感到很头疼,不停地揉鼻梁
板田一男是一名外交官,享有外交豁免权,这是联合国公约规定的,是所有联合国成员国都要遵守的。外交官犯了刑事犯罪,可由驻在国宣布其为不受欢迎的人,驱逐出境。
刑事诉讼法第16条规定:“对于外国人犯罪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适用本法的规定。对于享有外交特权和豁免权的外国人犯罪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通过外交途径解决。”
外交途径?由于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有时候不得不进行强烈的抗议,除此之外,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
对于板田一男,现在也最多怀疑人是他杀的,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这种情形下,想要把他抓来审讯,那就难上加难了。
虽然明知不可为,但罗子良还是以一名副市长的身份去拜访了日本驻滨海市总领事馆。可是,在交谈中却得知,板田一男却奉命回国了!
接替板田职位的就是曾经培训黄建国收集情报的那个铃木。
铃木精于情报收集工作,派他到驻滨海市总领事馆来任职,罗子良意识到,板田原来也在滨海做的是情报方面的工作。程关长的死,是单纯的刑事犯罪还是跟情报工作有关?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
涉及到这种敏感的问题,罗子良把滨海市国安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吴绍伟找来,向他说了这件事情。
吴副局长当场表示,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但是,他安排手下追查了好几天,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这让罗子良坐不定了。
东京,都新宿大街,一家酒馆。
一群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走出来,各自弯了弯腰,就走向自己的汽车。
板田一男也在这群人当中,他还在车门前向其他老朋友礼貌地挥了挥手,最后一个上了车,关门,打火,准备启动。
但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颤抖地问,“你们要干什么?”
从后排座位上的响动来判断,不止一个人。
“别出声,慢慢往前开左拐,对,就这样别耍花招,否则,你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后面的人冷冷地说。
“我没耍花招,你们想要钱是吗?我给。要多少?”板田一男乖乖地按照指令开车。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海边的一处丛林边停下。板田一男也被提了下来。
下了车,他才看到劫持他的是三个青年。
看到这三个人不是那种满脸横肉的人,板田一男的胆子壮了壮,努力镇定下来,质问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反正不是女人。”
“是男人吗?似乎也不全,一男而已。”
“既不是女人,也不完全是男人,那是什么人?”
“不男不女,非男非女。”
“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根本就不是人”
听到这三个青年在满嘴跑火车,说些云里雾里的话,但似乎清楚他的身份,这让板田一男有些发狂,有些愤怒,也有些惊慌地再次追问,“你们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嬉闹够了,才有一个青年问,“板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