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吞我的财产。/0/379/龙洞堡水果批发市场是我们市里最大的批发市场,单是每个月的租金收入就是几十万。这么大一笔钱薛正阳他早就觊觎了。”孙锦程说。
“帮别人养孩子,最后落了个人财两失的结果,你做人真够失败的。”鲁婉婷揶揄地说,她现在对这个孙老板的印象可是不太好。
“是,都怪我头脑太简单,玩不过这些当官的……哦,罗市长,我不是说您。”孙锦程也懊悔不跌。
“你知道吕不韦吗?”鲁婉婷出其不意地问。
“吕不韦?他是谁呀?”孙锦程努力地想着。
“春秋末期著名商人,思想家,政治家,官至秦国丞相。”鲁婉婷说。
“鲁队长,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呀?”孙锦程很不理解,怎么和他说起历史人物来了?
“这个吕不韦也有一个怀孕的小妾,后来他把这个小妾送给了秦国的太子,再后来,这个小妾生的儿子就成了秦国的皇帝,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鲁婉婷撇了撇嘴说。
“啊?!原来这个薛正阳早有预谋?”孙锦程大惊失色,事情远远比他想像的更严重。
“你建那个水果批发市场的时候,动用了一些什么手段?”罗子良更看中证据。
“因为那个张敏和我只是表面上的夫妻,所以实际上就成了我和她合股建的。土地和各种手续,都是薛正阳出面跑的,我只是出钱出力建造而已。至于他给谁哪些好处,并没有告诉我。”孙锦程说。
“他说你涉黑,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罗子良问。
“冤枉,天大的冤枉!”孙锦程叫了起来,“罗市长,您知道,我们做生意的,竞争很激烈,生意对手是有的,闹一点纠纷很正常,还有,批发市场那么大,也会经常发生一些打架斗殴的事情,但这些东西怎么叫涉黑呢?”
“不涉黑,能把你抓起来吗?你说话可得有点真实性。”鲁婉婷打断他的话说。
“我并没有隐瞒什么呀?也不知道怎么的,近一个月来,我那个水果批发市场经常出事,租房闹意见不给租金,外面的人进去偷东西,然后我请的那些保安把几个人打伤住院了,这些都是下面的人去处理的,我不知道呀,怎么把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说我是组织、领导黑社会活动呢?”孙锦程说。
“有没有出人命?”罗子良又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说了,这些事情,都是保安队自己处理的,我并没有插手。”孙锦程再三声明。
“你的事情,会慢慢地调查处理,该是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不该你付的责任也不会强加给你。现在,我感兴趣的就是薛局长的问题。除了他想霸占你的批发市场以外,另外的呢?说得具体点。”罗子良缓缓地说。
孙锦程点了点头说:
“天宝宾馆老板送了两辆车给他,一辆是宝马,他的情人张敏开,另一辆是奥迪,他休息的时候开。我举报以后,市纪委来调查,他说和天宝宾馆的老板是朋友,看到他没私家车不方便,就借他开几天而已。至于借给张敏那辆跟他没关系,因为张敏名义上是我老婆呀。
“市纪委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就是责令他把奥迪车退还给天宝宾馆了事。
“再有一个,他贪污公款。他找了一个包工头,给城北分局办公楼的楼顶上做防水工程。工价谈好是四万五,但从分局的财务上列支的是二十三万。这一单他就贪到了十八万五千块。本来这件事情就是那个工头喝酒以后和我说起的,但等到市纪委的人来调查,他就改口了,说他真拿了二十三万块。
“这件事情,只是说他没有开会讨论,私自拍板,造成了单位的财产损失。最后,不痛不痒地给了他一个行政记过处分……”
从看守所出来,一上车,鲁婉婷就说:“这个孙老板,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说自己的老婆是薛局长的情人,十多年了,这种事情谁会相信?换句话说,即便他说的是真的,查出他的儿子和薛局长有关系,但生活作风问题,不归我们市局管呀,薛局长是副局长,是市管干部。我们出面去做,那是费力不讨好。”
罗子良在后排座上闭目养神,不吭声。
秘书孟恩龙只好接口说:“薛局长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好管,除非那个叫张敏的女人出面举报。”
“举报肯定不会,她为什么要举报?她和孙老板是合法夫妻,手中掌握着孙老板的全部家产,而又有薛局长庇护,过得滋润着呢。这种情况下,她不会去害薛局长的。”鲁婉婷下结论说。
“那想要查薛局长的话,还真是无从下手,唉……”孟恩龙摇了摇头,发动车子,向市公安局方向开去。
“喂,你倒是说话呀,哑啦?”鲁婉婷忽然伸头对罗子良娇嗔道。
作为秘书,孟恩龙只有两耳不闻车内事,一心一意专注着开车。
“树欲静而风不止呀,我们市局,处理了那么多人,怎么还有人这么肆无忌惮呢?”罗子良头疼地揉了揉鼻梁。
“我当初建议你不要管这事,是你非要跑来看守所的,怪我咯。”鲁婉婷撇了撇嘴。
“发现一个,调查一个,绝不宽恕!”罗子良正色地说。
“那,从哪里查?”鲁婉婷问。
“天、宝、宾、馆。”罗子良一字一顿地说。
“天宝宾馆?就是借车给薛局长用的那个?”鲁婉婷说。
“对,就是它。一个宾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