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国只有一个女儿,叫邵秋芬。/20/20341/这个邵秋芬大学毕业以后,也没有到外面去找工作,而是选择留在鞋厂里帮父亲的忙。主要负责厂的人事和会计。
自从邵思国被抓进市公安局以后,邵秋芬托了好多关系都见不着。碰壁多次以后,才清醒了过来,咬牙送了几次钱,才终于见到了。
看到自己父亲焦悴的样子,邵秋芬心痛地大哭了起来:“爸爸,他们把您怎么啦?”
邵思国睁开无神的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宝贝女儿的泪脸,安慰说:“秋芬,你记住,不要卖厂子,那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千万不能卖。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没事……”
“他们是不是打您了?”邵秋芬继续哭喊道。
“打是没有打,只是不让我睡觉。”邵思国无奈地叹了口气。
“都三天了,不让睡觉?他们还是不是人呀?”邵秋芬大惊失色。
“没事,孩子,反正我老了,不中用了,随便他们怎么样吧。你只要能好好生活下去,我也就无甚牵挂了。”邵思国爱怜地说。
“爸爸,他们为什么要说您是黑社会呀?如果像您这样的人都是黑社会,这天下还有白的人么?”邵秋芬眼里满含了泪水。
“咳,你记住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邵思国摇了摇头。
“不,我要为您去申诉,我就不相信没有说理的地方!”邵秋芬咬着牙说。
“秋芬呀,不要去做无谓的抗争了,如果你是一个男孩子还差不多,至少为父也放心点,但你是一个女孩子,人心叵测,社会很复杂。到时候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得不偿失。”邵思国意有所指地说。
“爸爸,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受冤屈呀?市里不行,我就去省里上访,直到把你救出来为止!”邵秋芬的态度很坚决。
“我告诉你吧,孩子。我的事情,已经定了性。你是翻不了案的。”邵思国表情很悲凉。
“为什么呀?”邵秋芬大惑不解。
“我们厂的那几个保安都这么说了。纵然你爸爸有千张嘴,已经无法说清楚。”邵思国为了女儿的安全,不得不说出了真相。
“为什么?”邵秋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厂里的几个保安,这么多年,即便是厂里再困难,都没有亏待他们,也没有辞掉他们,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这就是我说的人心叵测的真正含义。你也别怪他们。人在这个世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有很多的逼不得已。”邵思国宽容地说。
“爸,你都顾不了你自己了,还要去考虑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吗?”邵秋芬很伤心,自己的父亲太善良了,才会容易被人欺负。
“秋芬,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你母亲,不要再来看我了。”邵思国说。
“爸,您告诉我,他们诬陷你,是不是为了咱家的厂子呀?”邵秋芬问。
温鹏飞几次来谈买卖厂房的事情,邵秋芬也是知道了。
听到了女儿的话,邵思国却有些紧张,小心地看了看门口,把女儿拉过来,在她耳边说:“这种事情别乱说,你要是说出去,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怕什么?敢做不敢当吗?”邵秋芬反而提高了声音。
吓得邵思国赶紧去捂着她的嘴巴,斥责道:“秋芬,你糊涂呀,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你要是瞎嚷嚷,你的人身安全会受到威胁的。”
“爸爸,我们不要这个厂房了好吗?卖给他们吧,至少能拿到一点钱,足够我们一家人这辈子用了。只要家里人平平安安,还要去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呢?”邵秋芬又痛哭了起来。
“不行,坚决不能卖!这个厂子,你爷爷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下没了。这是很不孝的事情。”邵思国决然地摇了摇头。
“可是他们得不到厂子,您就依然被关着,您的身体一向来就不好,要是您没有了,这厂子还能保得住吗?”邵秋芬伤心地问。
“哎,要是罗市长在就好了,只要去找他,他一定会为我们作主的。可是,现在……”邵思国说不下去了。
“不是说罗市长去国外治病了吗?那我这就去找他。”邵秋芬抬起头来说。
“傻孩子呀,罗市长已经被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现在都不知道咋了,到哪里找他去呀?”邵思国难过地摇头。
“喂,时间到了,走吧,不要让我难做。”这时候,一个看守干警敲门催促。
“回去吧,秋芬。即便我的罪名成立,也只不过坐几年牢罢了,爸还能挺得住。”邵思国对女儿说。
邵秋芬咬着牙,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掏出一沓钱给那个看守的干警说:“麻烦你照顾一下我爸爸。”
“好的,没问题。”那名干警急忙把钱塞进了兜里。
邵思国在会客室看到女儿的动作,心里感到一阵悲哀,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
事情并没有邵思国想的那么简单,在当天晚上,邵秋芬去买菜回来的路上,在一条小巷中被人捂着嘴拖走了……
第二天上午,温鹏飞亲自来到看守所,给邵思国看了一段视频。
邵思国刚看了两分钟,就气得浑身颤抖,脸色铁青,指着温鹏飞说:“你是一个恶棍,一个魔鬼,一个混蛋!”
被人咒骂,温鹏飞却面不改色,他说:“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好人,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办不成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