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你们的了,能拿多少给我拿多少,剩下的给我装雪橇上去。”牛满河(即布列亚河)与黑龙江交汇处的某东岸村寨外,一名身穿棉大衣、脸上涂满油脂防冻的军官冲了过来,挥舞着一把1633型燧发手枪,朝正集中在村寨外装卸物资的男女老少吼道。
他脚下是几个弹药箱,同时还有制作铅弹的模具,身后还有几个沉重的火药桶,里面不出意外的话都装满了黑火药。很显然,这位军官是奉命给村子里的垦殖者送一些弹药的。
听到这位军爷这么说,正在搬运粮豆的村这些珍贵的武器弹药给抬进寨子里去储放好,以备不时之需。在之前长达五个月的时间内,他们遇到过几次俄国人的袭击,很是消耗了不少弹药。本来大家都在担心,若是后方的援兵再不过来,他们可就要陷入弹药不足的窘境了,这可如何面对穷凶极恶的俄罗斯人?
好在天尊终于没有忘记他们!1673年2月16日,黑水开拓队队长、黑水保安司令刘建国亲率两千大军抵达了这个苦苦坚持至今、尚未沦陷的村寨,挽救了当地民众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大量的军资。而作为回报,寨子里也提供了相当数量的存粮、马料、腌肉、鱼干等食品给大军,虽然看起来杯水车薪,但多少是个补充。
看到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将火药桶、弹丸等军资搬进寨子后,村长也没心思干活了,只见他慢腾腾地走到那位军官身前,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官,这外面现在是个啥情况了,我看咱们的人已经和哥萨克马队交上手了……”
年轻的少尉军官看了看这个村长,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是已经交上手了,咱们大获全胜,斩首四十余级,并且捣毁了一处敌人的兵站,缴获了大量毛皮和砂金,可惜就是粮食偏少,还不够我们大军消耗一个星期的。咱们要收复结雅、乌第、海兰泡等县,这粮食还是得从后方转运啊。”
说到最后,少尉军官拍了拍身旁的一个重型雪橇,意思是全靠这种交通工具了。而说到这里也不得不提一下,即便是在后世的民国时期,日本殖民满洲时,由于交通条件较差,冬春季节一直都是主要的交通运输季节,大量物资通过骡马、雪橇运往各处,极大促进的物资的流通;与之相反的是,在夏秋季节,由于雨水较多,地面交通始终烂到无极限,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物资交流。
满洲如此,外东北也大差不离。夏秋季节在远离黑龙江、松花江等主航道的地区,运输物资可真是一件苦活,成本极高,但在冬季时就简单许多了,雪橇运输量不小,且方便、快捷,确实是最重要的一种交通工具了。
“长官,希望你们旗开得胜吧。这些俄罗斯人,可把我们祸害惨了。”村长从兜里摸出一袋烟丝,塞到年轻军官的手里,说道:“替我好好‘招呼’他们。”
少尉军官愣了愣,没说什么,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而此时牛满河以西约十公里的一处旷野上,大群东岸骑兵才刚刚结束战斗,开始了打扫战场。最近一个星期以来,他们明显收起了之前行军时的那种相对悠闲的态度,因为遇到敌人的次数明显增多,战斗也愈发频繁,这似乎预示着他们与俄罗斯侵略军惯常活动的区域已经极其接近了。
不过不知道是天生迟钝还是怎么着,他们的军事统率刘建国还是那副文官老农民的做派,统军亲征以来,一路上每到一处,询问敌情的事情不超过一个小时,剩下的都是在与当地官员讨论农村建设、经济发展的问题。而且他问得很细,细到甚至连开春后牲畜配种的事情都要过问,让一干大大小小的将领们很是无语,咱这可是在出征打仗啊,怎么搞得像是农业视察了呢?
刘建国这会就在村寨里面住着,整日与村子里的人谈论黑麦的收成如何、燕麦的收成又如何,以及附近河里的砂金产量几何等等,直到麾下军官们不断将敌情同报上来,这才作罢,并作出了举兵西进的决定。
野外的风仍然透着一阵刺骨的寒意,刘建国乘坐着一辆重型雪橇,很快就来到了刚刚结束战斗的地方。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听着周围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那是受伤倒地的俄军骑兵的声音刘建国重重叹了一口气,挥手说道:“按照计划,继续向北进发,收复桦树林子乡。另外,派一队骑兵前往永胜乡,探查下情况如何。”
命令很快被执行了下去,而部队则继续前进。2月20日,大军抵达了曾被俄军攻破过的桦树林子乡,两千名持刀挎枪的东岸民兵列阵于外,摆出了一副强攻的架势。
窝在乡场内的是一股人数约在三百上下的敌军,其中哥萨克只有约七十余人,其余要么是充当步兵的俄罗斯农奴,要么是在东岸境内收编的部落民武装,战斗力其实较为有限。
而战斗的过程果然也印证了这一点。当东岸人搬出了8门轻便的火炮便调校完毕后,寨子内的俄罗斯人就已经骚动不已了,他们向外冲了两次,都被严阵以待的东岸步骑大队给打了回去,然后就偃旗息鼓,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接下来就是东岸人熟悉的攻城战了,火炮集中轰击打出缺口,然后步兵跟进突入,扩大缺口。老实说,这样的打法真算不得多高明,但东岸人炮多、枪多、火力猛,摆明了就是拿物资堆你,看你能怎么办?
刘建国对整个战斗过程看得津津有味,也许他以前还未看过这么大规模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