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年2月28日,湖西丘陵地区。
自从去年对本地的瓜拉尼土著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清理过后,目前的新柯尼斯堡、河口乡一带安定了许多,曾经一度很常见的瓜拉尼游击队如今也不见了踪影。这些人本就是外来者,如今在得不到有效补给的情况下自然没办法再在这里长期坚持。再加上东岸与西班牙之间爆发的激烈的战争,很多瓜拉尼教民被抽调到了巴拉那河流域抵抗东岸军队的攻势,这使得曾经困扰新柯尼斯堡良久治安问题几乎在一夜之间迎刃而解。
随着五百名大明北直隶农民的到来,新柯尼斯堡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其超过一千人是精壮男。三名因伤退伍的老兵外加七八个兵团堡行政类专业毕业生将本地的政府机构撑了起来,每日里组织大伙建房屋、打水井、砍大树、挖沟渠、种粮食,忙得不亦乐乎。而在大家的努力下,原本一片荒芜的新柯尼斯堡经过一年时间的努力,如今已经大变了模样。
红砖修建的整齐房屋、厚达三米的城墙、碧波荡漾的人工水库(小水潭改建),还有城外每隔几百米一座的炮楼、森林边缘的伐木场和2号公路尽头的货运车站,总之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定居点应有的模样。
唯一有些欠缺的可能就是农业种植了,至今这里的粮食依然无法自给,需要从河口乡用重型货运马车沿2号公路运过来。本地的居民们目前只是在沿着城墙外沿的地方草草开辟了一些菜田和豆田,收获极其有限。在这里的治安形势好转后,下一步就要向外扩展开辟耕地了。这里的土壤质地还算不错,无论是种小麦还是苜蓿其收成都不会差,不好好开拓一番着实可惜了。
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缺少现代化肥、农药、育种技术以及系统农业知识的新大陆地区,粮食收成的高低真的完全就是看老天给不给面了。当然东岸人不是那种安于现状的旧大陆农民,国家农业部在这十多年里一直在花大力气总结、归纳农业知识。改进农业技术。甚至他们还从海军那里借阅了这十多年来东岸各处的天气数据(主要就是气温、日照和降雨,湿度全凭感觉测量),以便农业部的专家们能够更准确地总结出一些技术和经验。
比如,他们总结出,在每年5月小麦秋播前湿度最好比正常年份大一些;秋冬季节(6-8月)时温度最好不要太高(不超过10c)、湿度保持干燥、最好下一些小雪,无大风;9、10月小麦开始生长后不要有霜冻、日照充足、雨水适量;11月、12月雨水适量、温暖但温度不得太高;次年1月进入花期后没有降水;2月份成熟期阳光充足、干燥温暖。以上这些因素任意一个产生偏差都会使得当年小麦的产量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为此。他们还通过大量的数据粗粗做了一个各种天气因素与小麦产量之间的相关系数表,以此推断当年粮食产量,以便提前制定出各类政策措施,维持粮食市场的稳定。
小麦如此,镇海县地区的葡萄种植业也不例外。夏秋季节时的温度、降水,冬春两季的霜冻。光照时间的长短对葡萄的产量与质量有着明显的影响。而酿造季节时的天气更是对葡萄酒的口感产生着极其重要的影响,关于这一点,从普罗旺斯、朗格多克移民而来的法兰西人早就了解了这一点,而农业部又将他们的经验记录成册,并通过大量实践数据印证了这一点,然后开始在全国推广。
“新柯尼斯堡的第一批农民都是来自盛产谷物的普鲁士公国的拉脱维亚人,他们的农业技术本就还算可以。再加上少量来自欧洲农业技术最先进的英格兰的农民,经过去年一年的准备,也难怪今年乡政府会决心在城外开垦四万亩荒地,以力争尽快做到粮食自给——虽然这可能性就像在一百米外拿燧发枪打兔一样小。”刚刚调任西北垦殖银行南鸭湖地区分行的王有财站在地势起伏的田间,朝正在地里忙活的年轻人开玩笑道。
王有财原来是西北垦殖银行东方县镇远乡分理处的监理,去年因为业绩出色(分理处全年利润为557元又485只羊,总折合约2000余元),因此今年升任了南鸭湖地区分行行长职位。而原本一直跟着他的已故战友之安德森也分润了些功劳。升任了新成立的新柯尼斯乡分理处监理的职位。
几个月前刚刚结婚的安德森连带着把家也搬到了这里。他的妻是一名来自大明滦州的庄户人家女儿,今年刚刚17岁。当初和家人一起被莫大帅抢走,几番周转之下被送来了东岸本土。
他的老丈人在大明的时候是个有几十亩地的小地主,但说是地主,其实日过得也相当差。先不说那兵荒马乱、赋税重如山的世道,单说那七八十亩地凭他们一家人就根本忙不过来,就连租给别人种都找不到人。最后无奈只能大面积抛荒,全家四口人挑了较肥的一半土地种起了小麦。就这样,等到收获的时候亩产往往还只有四五十斤,就这还是没扣除种的。真是令人沮丧到了极点。
这样的粮食产量刨去种、赋税后也就真的只够全家人糊口的。嗯,平时可能还要打点野菜什么的混着糠麸吃,不然也许还不够。来到东岸以后,他们一家四口成年人一直在南方罗恰皮具厂内做工,今年年初新柯尼斯堡招募部分老国民来屯种土地,这家人一狠心便报名到了此地。管他有什么野蛮人袭击呢,只要分土地给俺,俺才不管呢!
今年新柯尼斯堡乡政府计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