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王国错过了一次伟大的机会!”
这句话在4月中下旬的时候迅速在巴黎街头巷尾传播了起来,每个传播这条讯息的巴黎市民总是尽可能用辛辣讽刺的语气来述说,他们对说出这句话的华夏东岸共和国外交特使莫三先生给予了无情的嘲弄。
可不是么?一个由鞑靼人建立的荒凉偏僻的新大陆国家居然想和法兰西王国结成联盟,这太可笑了!他们有多少人口?三万还是五万?有几座城市?一座还是两座?有多少船只?五艘还是十艘?有多少军队?一千还是两千?他们竟然还夸口说屡次重创西班牙王国海陆军队,并占领了几座城市,这真是最无耻的谎言。
虽然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商人指出,东岸人的舰队似乎在第勒尼安海重创了西班牙地中海舰队的一部分,并且东岸的棉布在南方多个省区销售非常火爆——这还是在法兰西王国连续两次提高东岸纺织品进口关税后的成果,可想而知在这之前东岸纺织品在南方是多么地泛滥。因此,这样的一个国家是不应该被如此轻视的。但他们的言论很快被淹没在了更多的闲言碎语之中,大部分人根本不愿意相信这些超脱他们想象之外的东西,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促使着他们将东岸特使在卢浮宫外狼狈而走的模样当做了茶余饭后的笑料。
话说当日莫三与那个名叫塔隆的贵族子弟分别后,便开始在巴黎四处寻找门路。他先是拜访了图卢兹男爵的亲家——一位巴黎的小贵族,但无奈人家地位不高、交际圈子有限,再加上态度也不甚热情,因此莫三很快便断了从他这里取得突破的心思。
在巴黎城内如无头苍蝇般撞了好几天后,因为四处乱逛差点被当做奸细抓起来的莫三心一横,决定干脆去卢浮宫碰碰运气,也许这样就能见到马扎然阁下了也说不定。只不过现实很快给了他残酷的回应,他通过守卫递交进去的外交信件不知道是经手人懈怠还是什么的原因。竟然如泥牛入海般无丝毫消息。不甘心失败的他又在卢浮宫外徘徊了几天,向进出宫殿的每一位贵族或官员搭讪,但他拙劣的法语发音使它遭受了无穷的嘲笑,到了最后。一些贵族的护卫不耐烦之下甚至要向他动手。
心灰意冷之下的莫三明白他在巴黎不会取得任何进展了。也许继续在卢浮宫外徘徊下去有一天能够见着王太后安妮或者马扎然枢机主教,但那又如何,掌握这个国家权力的还有孔代亲王、加斯东亲王,他们的庙门朝哪边开还不知道呢。再说了,继续在卢浮宫外待下去只会有损国家的形象,虽然莫三已经不太计较个人的荣辱,但国家形象他还是很注意维护的。法国佬这么傲慢,那么我们也没必要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咱东岸人,丢不起那人!
打定注意的莫三于是离开了巴黎这个让他感到很不舒服的城市。并于5月15日抵达了里昂。到达里昂后,他找到了还在此处逗留的马里奥.多利亚,然后直截了当地朝他说道:“马里奥,想去东岸么?我可以给你开介绍信。我可以给你介绍我们国家的贸易部长,可以给你介绍一些财政部的官员。绝对不会让你空手而归的。”
正在和女仆调情的马里奥闻言立刻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莫三,良久后才轻轻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被那帮巴黎人吓到的,他们平时连外省人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你们?还有就是在此刻的巴黎,无论是以马扎然为首的王权派,还是以大贵族、大商人为首的议会派,恐怕都没空招呼你们。他们这个时候自己还掐得不亦乐乎呢。连战场上的事情都有些顾及不到,更别提你们了。”
“所以你在我出发前就预见到了结果?”莫三有些颓丧地坐了下来,然后抓起桌上的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马里奥看到莫三如此牛饮他的美酒顿时脸上一阵抽搐:“我猜你在巴黎不会有多大的收获,所以我处理完家族事务就在这里等着你了,看看你会不会来找我。现在果然,上帝把你又送到了这里。那么。需要我提供一个好消息安慰下你吗?”
“说吧。”莫三给自己的杯子又倒了些红酒,然后继续一饮而尽。
马里奥的脸又抽搐了下,然后只见他说道:“我的家族经过协调,目前热那亚政府已经原则上允许贵国在金融市场公开发行不超过一千万银行里拉(约164万元)的战争债券。债券期限为五年或十年期,到期一次性兑付。年利率7.5。当然了,发行不发行债券,发行多少债券取决于贵国政府的需求,我们不做任何干涉。”
“7.5的利息,还好,比你们放贷给西班牙的利息要低。但我怎么听说贵国最鼎盛的圣乔治商行的终身年金债券利率已经下降到了2了?贵国资本严重过剩啊,如今正在满世界寻找合作机会,我们东岸共和国必定能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你们丝毫不用担心手头的债券会变成废纸,那么为什么还要订下一个如此高的利率呢?”莫三摇了摇头,有些不满地说道:“十年期债券的利息总额就达到了750万银行里拉,这太黑了,我无法接受。”
“上帝,要知道我们家族可是为你们发行债券提供了担保,7.5的利率已经是我们所能争取到的最优惠条件了,你们竟然还不满意。”马里奥在身旁女仆丰腴的臀部拍了一记,示意她离开,然后又用夸张的语调朝莫三说道:“要知道我们甚至还没去东岸进行任何一次考察,就为你们提供了如此巨额的担保,这